言盛宁关上门,回桌,继续吃着菜,两人真的是吃得一点不剩,才抹抹嘴巴,打道回宫。
半天等不到人回来,唐芷妍躺在言盛宁的床上,这儿满满的都是她的气息。梦里遇见了什么,笑得那么甜?言盛宁用拇指和食指箍住了她脸上的笑意,手指的冰凉弄醒了唐芷妍,不满被人吵醒,嘟着嘴眉毛变成了八字,“你干什么!”言盛宁干脆拦腰将她抱在怀里,小时候就喜欢那么抱着她。唐芷妍揉揉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出宫玩都不带着我?总要本公主等你,哼!”
“刚回来,带你出宫?放过我吧,你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出了纰漏我可是要人头落地的。”见唐芷妍懒洋洋地靠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言盛宁一下掀开了被子,“公主大人,下床走走。老躺着睡觉不活动活动,对身体不好。来,下床。”
“不,我困,我不要。”
“我可是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哦。”
“哼,不要就不要。”
公主耍起无赖那谁也拿她没办法,唐芷妍双手揪紧言盛宁腰部的衣襟,头死死地贴着她的肩膀,言盛宁无奈地笑笑,将被子重新给她盖上。揪紧的手松开,轻轻地环绕着她的腰。
沿途已走了多日,俞利适应了路途的颠簸,风餐露宿。外面青山绿水,好不自在,总觉得心里积压了多年的苦闷都能随着清风一消而散。
一行人在晚上终于赶到了镇上,找了家客栈吃了些热食,夜里总算能睡个好觉。
只有俞利是女子,所以她住天字号,房间宽敞,几箱货物也正好可以搬至她的房间,周叔住地字号,就在隔壁万一有事儿能马上过来接应。其余弟兄都住通铺。
洗了热水澡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浑身舒畅,人却没有睡意。夜里一片寂静,俞利抚摸着自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石,月光下隐隐透露着淡光。她曾悄悄地问过古玩店老板,老板告诉她此玉在中原不常见,看上去虽普通但绝对价格不菲。小时候的事她记不太清了,当年一片混乱,只记得自己很害怕一直在哭,后来遇到了俞远,他将自己带在身边,在俞府的十几年算不上很好,到底是活到了现在,爹也越来越重视她了,俞利一直满怀感恩。只是偶而像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有那么一丝遐想,也仅仅是想想罢了。
门窗被人悄悄地推开,小小的动静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楚,俞利握紧身边的大刀,慢慢地起身。周叔经验老道,入住前就将佩刀给了俞利,嘱咐她万般小心,他们人马众多,入城住店难免会引人注意,保不齐有心思不纯之人。
俞利一下点亮了桌面上的蜡烛。正在试着开锁的两人,手里的动作即刻停止。刀出鞘,直指那二人。黑布蒙着面,见他们手里的工具,想来是惯犯。俞利提着刀一点点走进,两人中有一人比较镇定上下打量着俞利,另一人猛地掀翻了桌子,蜡烛落地。
周叔闻声赶来,两人已翻窗逃之夭夭。
“小利,你没事吧?”
“周叔我没事,东西也都在。只可惜让两人逃了。”俞利将刀收回刀鞘,想想还是有些不甘。
“算了,路途一远押镖就会很危险,碰上毛贼强盗是家常便事。人没事,东西也在就是万幸。明日交了货,我们此行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俩毛贼一路跑到了江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不知哪儿的语言。到最后两人越说情绪越高涨,开心地抱到了一起。
言盛宁看着前面迈着八字,全身上下无不透着高贵气质的公主大人,市井中敢如此招摇的女子,当今天下也就她一个吧!明明出宫前答应自己要低调行事的,唉,信她才有鬼!
“言盛宁,我要这个……”
“这个…还有这个,快点快点帮我拿……”
乔非去药铺取药,转角处恰巧看到了言唐二人,是心灵感应吗,言盛宁抬着一堆东西,一转头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言盛宁你愣着干嘛?快一点。”
抿嘴对着乔非笑笑,“来了。”
视线一路跟着言盛宁,再看向她前面的女子,不知乔非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还手?”
“我怕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来品乐茶楼会不会,嘶……”
乔非面无表情地给蝶舞上着药,听到她喊疼,手里劲道轻了些,“我的事,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