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看着床上虚弱消瘦的人,公主不哭不闹,安静得让人觉得害怕。小姐,这一回,你是真的伤到她了。
剑乃百兵之君,俞利手持风晓所铸的云霄剑,耍得飘逸俊秀,忆起船上惨败,剑招不知觉变得狠厉起来。
“哟,你是想置谁以死地?招招致命?”言盛宁本看得入迷,只是俞利最后的几招,稍显勉强,她才出口打断她。
“盛宁,你怎么来了!”俞利潇洒地收回云霄剑,又往她身后看去,言盛宁少有的没有像往常一样打趣她,上前抢过她手里的云霄剑把玩。
“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我记得啊,南黎呢,她怎么没来?”俞利笑起来露出虎牙,言盛宁将剑扔还给她,“我还是喜欢你舞剑时候的样子。”
还有,以后南黎都不会和我一起来!”
俞利趋步跟上言盛宁,追在她后面问东问西,言盛宁捂住她的嘴巴,“别废话,陪我去喝酒吧!”
破旧的木桌,一坛米酒,两个大碗,两个女子。言盛宁拿起酒坛,拍开泥封,就往碗里倒酒。
“尝尝吧,看你那么乖,会喝酒吗?”
俞利有点发怵,镖局里弟兄们众多,他们也曾起哄让自己喝酒,尝过一次,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便再也没碰过,看着言盛宁“哗哗”地给自己倒满了一碗,俞利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喝。
言盛宁今天一心想就喝个痛快,没关注到俞利的愁态,她拿起自己的碗碰了下俞利的,“来吧,喝!”
可怜的俞利到底还是没敢拒绝言盛宁,她双手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这般斯文倒与她一贯给人的印象不同。反而言盛宁在她的对比下,简直就是在牛饮。俞利看到言盛宁喝酒的模样,吓得赶紧劝道:“少喝点。”
用手背抹去下颌的酒水,言盛宁音色爽朗地道:“像这样的酒喝个十几碗都没事。怕什么!”见俞利碗里的酒还有大半,言盛宁脸一板,“怎么回事!”拿起酒坛又给俞利倒满,“快喝!”
傍晚,酒摊上的人变多了,各种嘈杂的声音令言盛宁不悦,猛地的一甩手,碗被摔碎在隔壁桌子下。一下激怒了邻座的壮汉,拍案而起,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她喝多了,喝多了,你消消气。”
“滚开,切!”俞利一个没拉住,让言盛宁两三下踹在了别人的大腿上,趁打起来前,俞利拖起言盛宁的手臂一路狂奔,还好他没赶上来。
“呕……”扶着墙壁言盛宁吐了个精光,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握拳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你忙吧,我也该走了。”缓了缓,言盛宁爬起来,“走啦啊,别担心。”
“都长点心,小心点抬,里面都是陶瓷品。一二三,起!”
俞利看着走路摇摇晃晃的言盛宁有些担心,想送她回去,被镖局的几个弟兄给叫住,聊了几句,她再跑出门已不见言盛宁的踪影。
言盛宁步履踉跄,全身酒气地推开了乔非的房门,第三次这个样子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半天功夫又喝成这副德行,乔非面有不愉快的神色,不过还是先伸手扶住她的腰,言盛宁站定后宛然一笑,揽住乔非的颈,无赖般地挂靠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晃啊晃,舒服的地闭上了眼睛。
乔非被她摇得向后推退了两步,依旧不忘将门带上。
“去床上睡。”
“你和我一起?”言盛宁睁开一只眼,用鼻尖撞撞乔非的下巴,“是吗?”
乔非拍拍她的屁股,“困了累了就去睡觉,我还有事。你打算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
言盛宁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清明,她放开乔非,假意地伸了个懒腰,“行啦,那我自己去躺会儿。别管我了!”
睡到床上,言盛宁闭紧双眼,意识却特别清醒。
另一厢,唐芷妍看着言盛宁给她留下的一箱东西,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南黎端来药,看到公主在偷偷地擦眼泪,都那么多天了,公主却愈发憔悴,没精打采得像换了个人似的。这样下去怎得了?
“公主,喝药了。”
唐芷妍吸了吸鼻子,转身,笑着说好。
南黎内心几番挣扎还是说了出口:“公主,你想知道她在哪么?”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她的,诚如小姐所说,她人还在长安,又不是相隔天涯,自此难以相见。与其那么难过,心结难消,不如碰一面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