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当年的百里鹤平,朕费尽口舌,各种优厚的条件,他留下来了吗?最后愿意随大军完全是看在和言毅的情分。”
左忠又说:“会不会言盛宁的心里依旧放不下言将军的事情。”
皇帝和左忠谈了会儿言盛宁后两人又聊到了崔贵的儿子。
“看来朕逼急了他,否则他才不会想到要去捐物给凉州。”
“可听说都是些材质不怎么样的碗具。”
“能从他兜里拿出点子儿也是很不容易的,而且朕估计这回也许还是他老爹指点了他。我们查他查太紧,最近可以松一松,他生意只要有问题,绝逃不了。”
忙乎了一个早上,言盛宁起身拿起桌上的馒头蘸点酱啃了起来,看到桌上的画卷,那日芷妍落在酒楼的。要找个时间还回去吗?还是再等等吧。又拿个包子塞在嘴里,转身继续翻查医书。
唐芷妍也是回宫后才想到她的画忘记在了星满楼,后来火急火燎地跑去询问酒楼楼主,楼主告知她被一同和她吃饭的一个姑娘取走了。
她会看到画的内容吗?就算看到了怕也是毫无感觉吧,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画她,唐芷妍的内心被各种想法交织折磨着。
心里默默地喜欢一个人就是这般的心酸苦涩,百转千回却还是舍弃不了。
唐芷妍真的很想问言盛宁,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如果她会喜欢女子的话,为什么乔非就可以,为什么就不能喜欢自己呢?那又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宠着自己,往昔生辰时她也曾说过自己是这世上她最喜欢最在乎的人,难道都是骗人的吗?难道全部都只是自己会错意了?
可是,她看着她的眼神就是不一样,嘴角的弧度,言行间不小心流露出的默契,恐怕是和自己不曾有的吧。
南黎作为局外人看得最是明白,见唐芷妍自那日回宫后每日躲在房间里黯然神伤,她总想说几句宽慰她,最后所有的话都烂在肚子里,说什么都怕是雪上加霜。
赤云猛大碗喝着酒啃着肉,他派人随时盯着赤云烈的一举一动,他此时人不在牧厥的消息已然被他知晓,主将都不在了,不趁此机会夺走他的地盘,拿下整个牧厥除非他是傻瓜。
他已经决定调动所有的兵力一举攻下赤云烈的领地,让他的大哥就算回到牧厥也绝无回天之力。
“会不会有诈?”
“怕什么,我那个王兄满脑子都是他那个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中原女人,他哪点像我们牧厥人,只有我才是牧厥唯一的首领,唯一的王,待我拿下整个牧厥,本王必将完成父王的遗志,一统中原!”
“大王子,二王子果然有动静了。看来会是大动作!”
“我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罢,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不能让他再胡作非为,而且我们牧厥也不能一直那么乱下去!”
“可是,您真的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虽听说大凛皇帝唐锦明算是个明君,可你们立场不同,保不齐他不会伤害你。万一将你扣在中原做人质,届时牧厥就被动了。”
赤云烈听着没有回应,久久才说:“你没有成家,没有孩子,你不会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将她找回吗?无论如何,我都想带她回牧厥,她母亲已走,她只剩我这个父亲,我知晓她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我,可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也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带她走。可这需要耐心,你明白吗?就算会有危险,我也不可能放弃,我是她爹,我永远不会放弃她的。”
一认真就会不记得吃饭,言盛宁饿得肚子咕咕叫,脑袋晕晕的,差点又站不起来。
要不是乔非来这儿给她送饭,又该出事了。
“放心吧,我没事。”
“每回你都说你没事,结果呢?”
闻着香喷喷的饭菜,让人真是食欲大振,言盛宁不停往嘴里塞着东西,还冲着乔非挤眉弄眼,真是让想气又气不得。
乔非只得说:“你慢点吃,有人和你抢吗?”
“我饿了嘛!”
“那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错了啊,不说了啊,吃东西啊。”
总算在乔非的脸上看到了笑,言盛宁又说:“你真的该多笑笑。”
“怎么?”
“每次你板着脸,对我说教的时候,总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你比我大很多岁的样子,明明你小我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