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不疼?”李书媛声音柔柔,手是温的。
“我不疼,经常磕磕碰碰的。倒是你,细品嫩肉,看,都肿了。”宋慕像是遭遇了什么伤心事,两条眉毛都快绞成麻花。“我去拿药,揉散了就不疼了。”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又一阵风的回来。
药酒的味道很浓,揉在额头上立刻刺的李书媛双眼通红,“是不是很疼?再忍一下就好了。”
“不疼,就是味道重。”李书媛被宋慕拥在怀里,手不知不觉就往她身上搭,可以闻到宋慕身上的皂角香。宋慕外衣的颜色,总不外乎花青、沙绿与油烟墨,款式也十分相同,看起来就是同个人做的。李书媛见她腰带上系着五色丝线绣成的香囊,颜色有些旧了,还带在身边,恐怕是很喜欢。
宋慕忙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李书媛瞧她的额头竟然不红也不肿,就放下心。
这一番忙完,两人继续正事。
于是相安无事好多天,到了四月初一一早,皇后娘娘的内官就入了少阳宫。
每月初一、十五是司仪局的沐休,内官特来传旨,让宋慕也可回家休息三日。宋慕笑逐颜开。
少阳宫三人结伴走出宫门,司礼局的马车早在奉天门外等候,楚槿便朝着宋慕说:“书正,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还要遛个弯,就不劳相送了,多谢大人厚爱。”宋慕说完,瞧了眼李书媛,见她也没望自己看,有些黯然,就与她们告别。
“书正是不是家里藏了人,瞧她归心似箭的。”楚槿打趣道。
李书媛便想起宋慕的香囊。
宋慕记得月中是宋菲的生辰,所以一路走到了喜鹊街的七彩云裳。这里就是孙妙相公的铺子,生意很好。掌柜是见过宋慕的,忙将她引进来,“宋大人大驾,有失远迎。您是买布还是来找东家?”
“买布,要送给府里的小丫头,你帮我挑挑吧。”
掌柜的笑容就有些暧昧,但不敢造次,立马摊开各色绸缎让宋慕挑选。
宋慕记得宋菲日常穿的花色,也不纠结,挑了两匹就付账。
想起宋兆喜欢吃肉,她便又拐到兴宁街买了烧鸡和桃花酒,一阵满足,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宋兆、宋菲见她回来十分惊喜,围住她仔仔细细看了好久,确定宋慕在宫里没受苛待才放心。
宋慕就向宋菲献宝,“阿菲,这是我买来送你的生辰贺礼,这几天得空了,你就做两身衣裳给自己。”
宋菲十分高兴,“谢谢大人。”
宋慕也不冷淡宋兆,拿了肉和酒给他,立马让国字脸开心起来。
中午,三人头碰头吃了三鲜饺子,宋菲便去市场买鱼。
宋慕摸着鼓鼓的肚子,在正厅的官帽椅上喝茶。
“大人,前些天收到广陵老家的信。”
宋慕便将信接过来。原来二月底,老家便送小弟入京,算算时日,应该不日就到了,她便吩咐宋兆:“你去跟码头问问,广陵来的船什么时候到?”
“是,大人,我这就去。”
宋兆知是小少爷要来了,有些紧张,急急忙忙就出门了。他脚程快,还未过一个时辰便回来了,“大人,问了码头的看管,应该是四月四日到京城。”
“还真不凑巧,不能去接他了。”宋慕垂下双眼,担忧怠慢了宋蒲。
“那日一早,我便去码头候着,定不让小少爷找不着家。”
“嗯,那就拜托阿兆了。”宋慕瞧宋兆一脸正气外加孔武有力,想来能让小弟安心。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分。罗仪两手空空就来蹭餐,宋慕十分嫌弃。瞧罗仪熟门熟路的样子,便问宋兆:“我不在的时候,她时常来吗?”
宋兆点点头,“一天不落,每天都要吃阿菲做的糖醋肉。”老实人竟难得有些抱怨。
宋慕想起宋菲的容貌,又想到罗仪在太学招蜂引蝶的样子,便往罗仪脸上瞧,见她笑容满面往苞厨看,就正色道:“我警告你,吃饭可以,少打阿菲的主意。”
“少林,你这样说我可要伤心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怎会动不动打小丫头的主意。再说了,也许是阿菲看我天姿国色,想打我主意呢。”
“老不要脸。”
“流氓。”
宋慕与宋兆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