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玥盯着墙壁失神了许久,而床上那人倒也极为安稳。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困顿和疲惫席卷而来,缓缓闭了眼,意识逐渐地抽离。
过了许久,东方白察觉到箫玥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她暗暗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惊醒本就浅眠的人儿。
又过了半晌,她仍是深深地凝望着箫玥,最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到自己怀里,入手微凉,又让她一阵心疼。
借着透进房里的晨光,东方白凝着怀里的人儿,眼睑闭合,眼角噙着一丝泪,眉间紧锁,连睡梦中也是那般不安稳么。她情不自禁地倾身吻上箫玥的额头,辗转留恋,抚平那紧锁的眉心。
半睡半醒间,箫玥只觉一股温暖的热源包围了她,柔软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知不觉地往那热源靠近了些,似乎有些贪恋这份温暖。
发觉箫玥这个小动作,东方白连忙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似乎想以此来给箫玥一些安慰。可眼角灼热的湿意,也愈发抑制不住,纵使她心里似有千般话语想要倾诉,却在此刻不敢说,更不能动……
分别过后的重聚,仍带着往事留下的积怨。时隔经年,再多的歉疚也无法挽回错失的岁月和当年犯下的过错。
可怀里这人,东方白无法不去在乎,箫玥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她心头,无论如何也是抹不掉的。她只想将这人描摹进光阴之中,与岁月同老。
*
又几日过去。
箫玥对那晚的事缄口不提,神色如常,几乎毫无异样。可只要东方白有亲近的举动,都会将她惊得远远的,避东方白犹如洪水猛兽。
她心里对东方白设下了重重屏障,为避免碰面,她整日呆在房中足不出户,饭菜也是由珊瑚几人轮流送到房中。
偶尔碰面,她亦能察觉到东方白炽热的目光与她悉心的呵护。只是,箫玥视而不见,极力漠视东方白的存在,更避开与对方接触。
她就像是一只竖着尖刺的刺猬,在不让东方白看到自己软弱与屈服的一面,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冷淡。
琉璃、璎珞、琥珀和珊瑚四人倒是常出入箫玥房中,或陪她闲聊,或同她一起用饭。
那日,珊瑚突然问她,还会不会心痛。
她只答,把心收好,便不会觉得痛。
如今,早已不是她退让就能海阔天空的境界,她已退到无处可退,东方白却依旧穷追不舍,她自认无法面对曾经的一切,视而不见,已是最大的宽容。
*
东方白这几日也发现,自那晚后,箫玥一直在有意避开她,同时也愈发难以靠近,但凡她一上前,箫玥便立即会闪到别处。她不敢勉强,怕将人再次逼走,倒时追悔莫及。
她再未提过那晚之事,只是每日设法出现在箫玥身边,对她更加细致温柔,呵护备至。可越是如此,箫玥便愈发冷淡,原本清冷的面容也更加冷漠。
几日过去,东方白发现箫玥的眼中再没出现过那晚的慌乱和愤恨,更没有曾经的温情如许。而箫玥的视而不见,更让东方白觉得那是一把尖刀扎在心里,稍微碰一下便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箫玥天性敏感,自我保护意识极强,伤口越深、越痛,人也就越冷漠、越疏离。而东方白同时也发现,箫玥从来不需要他人的慰藉,即便是那四个人,也鲜少见到过她软弱屈服的一面。
东方白心里清楚,箫玥的冷漠那是她的伪装,是她保护自己的刺。
而自己,无疑再次伤了她。
*
夜色深沉,雨声淅沥。白天原本还是晴好的天气,不知为何傍晚就乌云密布,下起雨来。连绵不绝,滴答滴答的声音滴入心里,让听见雨声的人都不免各怀心事。
东方白此时心乱如麻,偏生又生出几许不安,在见这说变就变的天气,那种不安的情绪更甚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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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独自抹泪):箫玥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箫玥(偏开头):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东方白(不敢置信):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了?!!
箫玥(一脸冷漠):你就是无情,就是残酷,就是无理取闹!!!
东方白(极力辩解):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箫玥(一脸气愤):好,那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话落,一口咬在东方白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