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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过去一月有余。
夏子苓在箫玥回来的第二日也回到谷中,见到消瘦许多的箫玥,自然是心疼再加上好一阵的数落。
之后,便和珊瑚两人常常待在药园里,为箫玥准备调理身体的草药。
琉璃在这期间回来过一次,第二日又匆忙离去。琥珀和璎珞这对欢喜冤家,依旧整日吵吵闹闹,使得这谷中不似以往那般静谧。
箫玥的作息很有规律,晨起在青湖边练完剑后,会去阅览琉璃传来各派间的消息。午后,会听夏子苓的话小憩会,或是和珊瑚下棋打发时间。
这样的日子,仿佛回到没遇到东方白之前,看起来她离了东方白一样过得很好。这么想着,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摸到腕处那支温热的玉镯。
箫玥淡淡而笑,只有她明白,除了会想念,她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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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珊瑚在青湖边弹奏,青湖上箫玥身法轻盈,衣衫飘动,手中长剑挥洒自如。
琴声配合着她的速度,剑招越转越快,空中飘着无数的水珠,月白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只见她手腕快速旋转,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与那抹身影相融合。
突然,银色的剑光在空中画过一弧,箫玥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落下那一刻脚尖轻点湖水,身子骤然飞起,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银色的剑光中。
琴声回旋婉转后,戛然而止。箫玥正好收势,缓缓落在青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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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箫玥额上的汗珠,珊瑚从衣袖中拿出娟帕,想为她擦拭,温润的声线满含怜惜:“谷内虽不冷,却是已入冬,少主不要着凉了。”
如今,箫玥已并非不懂情爱的小姑娘,珊瑚眼中的情意那么明显,让她心神一触,下意识一躲,只说了句知道了,便离开了。
珊瑚放下僵持的手,望着已经走远的人。这是她守了十年的人,这些年忍着不敢说、不敢做,生怕对方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如今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她只觉得心底里泛起阵阵凉意,这种冷甚至比伽遥神功的阴冷,还要寒冷数百倍。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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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房内,似有感院外的细微声响。箫玥套上外衫,开门走下玉阶,璎珞已经立在院里。
“是琉璃传来什么消息么?”
璎珞不似往日挂着娇媚的笑容,脸上是少有的漠然,“东方不败一月前离开黑木崖,下落不明,后来出现在恒山派。距内线来报,当时东方不败受了些伤,是被恒山派一个叫仪琳的弟子救了回去,之后……”
箫玥神色微变,问道:“之后怎么了?”
璎珞语气低沉,缓缓而道:“之后,东方不败一直在恒山住到现今,与那位叫仪琳的弟子同吃同住,关系极为亲密。”
箫玥紧握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身旁的璎珞忽然问了句,“清儿,你打算怎么做?”
箫玥仰头望着天空,此时正是日出之时,朝霞映得玉阶上满是绚烂的金色,可这样温暖的阳光,为何独独照不到心里?
半晌,她幽幽回道:“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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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恒山派中,东方白已经与仪琳姐妹相认。
东方白昏倒在洛阳郊外,被仪琳所救。无意间,东方白发现了仪琳身上的香囊,确定这是她寻找了多年的妹妹,难怪相处几日只觉很亲切。
东方白眼中盈盈闪闪,“仪琳,我是你姐姐啊,你还记得么小时候村里来了强盗,我把你藏在水缸里,谁知我回去的时候就不见了你,还记得吗?”
仪琳一愣,“姐姐?可是你明明是公子啊?”
东方白扯下头上的发带,三千青丝如瀑布一般散落而下,“我在外都做男子打扮,你身上这个香囊就是小时候我送你的还记得吗?”
仪琳看着身上的香囊,终于想了起来,上前抱住东方白,哽咽道:“姐姐,真的是姐姐。”
东方白眼中也浮现一些雾气:“这么多年了,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姐姐,我好想你。”仪琳哭道
东方白拉过依琳道:“仪琳,跟姐姐回走吧,以后让姐姐来照顾你。”
仪琳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姐姐,我不想离开这里,这些年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东方白没想到仪琳会拒绝,看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勉强了。又想起箫玥,心里一时更是难受,只道,“也好,那我陪你住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