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仇恨,埋藏的时间比一个王朝建立的时间还要长。
事情牵扯到柏家嫡系颜面,就不好收场了。
大家族,最在乎的就是一张脸皮,面子问题是最大的问题,比人命还要大。
柏恒叹口气,他上前一步,今天这事儿必须压下去,否则柏家就要丢个大脸了。
别说他此刻应该和那个旁系弟子划清关系,如果孟寒星将旁系的脸打的啪啪响,身为在场的嫡系,柏恒的脸面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如果没几个人在场,柏恒还能跟着孟寒星一起打旁系的脸,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做的每一步,都要想着维护家族的利益。
“众口铄金,孟院生,我相信你没有舞弊,但如今众人皆对你有所怀疑,为免日后麻烦,还请孟院生解了诸人心中疑惑。”
柏恒已经尽自己全力,去做这件事了。
他不能示弱,不能无视此事,又不能违着良心说孟寒星真的舞弊,所以他将选择权交给孟寒星,他让孟寒星向众人证明,她没有作弊。
孟寒星就呵呵了。
少年你脑子有毛病吗?一堆人嚷嚷我舞弊,我就要向他们证明我没舞弊?哪天有人说你不是男人,你是不是要当众果奔,证明自己是男的啊?
“对啊!你是唯一的女考生,每次检查时,都是自己一个房间,谁知道你有没有买通检查的官员,若是自证清白,至少要与我等一同检查!”
说出这话的人,其心不可谓不毒。
孟寒星是女子,当朝对女子的名声极为看重,她参加科举已经让许多人对她颇有微词,若她还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即使只是解开最外层的外罩,也足以让她名声尽毁。
孟寒星第一时间找到了说话的人,她脚下一动,伸手一抓,就将那个躲在人群中的家伙抓了出来。
“你想让我当众检查?”
孟寒星拎着那人的后脖颈子,将那人拖倒在地。
那个学子看上去二十来岁,看着瘦弱不堪,被孟寒星一拽像个小弱鸡一样栽倒在地,孟寒星有些怀疑,这位到底是怎么通过君子六艺,走到会试的。
就这样的,能拉的开弓吗?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拉出来,倒在地上时一脸错愕。
不过人才毕竟是人才,不要脸的人才更是厉害的不行,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还没站稳呢,就说道:“怎么?孟家的嫡二小姐,明正学府的头名,不敢吗?”
两个名称,将孟家和皇后两个势力,拽了出来。
出身太高也不好,牵一发而动全身。
孟寒星冷笑,你以为你星姐是被吓大的?还是被激将法激大的?
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星姐脸往哪儿搁?
“会试乃是国子监的各位大人监考,之后的殿试,乃是陛下监考。你若觉得我无能,头名乃是舞弊得来,就去各位大人面前状告我舞弊!你担心我身后势力庞大,那你我到日月宫去,寻陛下,当面对峙,如何?”
孟寒星这样一说,场面静了一瞬,那个叫嚣不断的弱鸡,也不再说话。
人啊,在背后嚷嚷两句还行,真让他们站出来刚正面,他们就怂了。
旁支弟子见他们认怂,戳了戳柏恒,想让柏恒上前去接着给孟寒星施压,柏恒瞪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旁支弟子不甘的咬了咬牙,往前迈两步,“说到底,你还是不敢正大光明的搜身!遮遮掩掩,定有猫腻!”
这类似于耍流氓了。
不少学子皱紧眉头,转身离去,他们不愿意这样不依不饶的跟一个女子纠缠,攻击女子的名声。
更多人留了下来,热衷于看士族和权贵间的热闹。
孟寒星回身,目光如箭,刺透了柏恒的胸膛,柏恒咬了咬下唇,恨不得转头怒斥那旁系弟子。
然而到最后,他也没有勇气转头,身为柏家人,他要维护柏家的颜面,不能将柏家嫡旁二系不合的事,暴露出来。
孟寒星不想搭话,她没想到,柏家竟然有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不过也正常,越是士族,越不要脸嘛。
哎呀,不好解决啊。
孟寒星想了想,其实她这个人,挺没节操的。当众检查也没啥,她反正又不嫁人,脱个外套,谁怕谁啊?
不过自己想做,和被人逼着做可不一样。
孟寒星眼珠一转,打算坑柏家一把,她话还没说出口,有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