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珍珠簪做的十分巧妙,如同刀与刀鞘一般,这支簪子也有鞘,拔出来,锐利无比,可作凶器。
车夫碰了碰自己的脖子,摸到了血。
就不应该送她这个。
她想。
萧如琢整顿衣裳,下车。
“世子可要骑马?”萧如琢道。
月明道:“殿下呢?”
萧如琢道:“父皇与兄长们不知在上林苑何处,于其在这等着,不如去看看。”
她方才说了,是想看方溯。
月明无言点头。
萧如琢说她骑术不精,待她骑上马之后,月明发现并非如此。
萧如琢骑得非常稳,也相当熟练。
“那时候本殿五岁,”两马并驾,萧如琢像是说闲话一般地说:“是侯爷将本殿抱上了马,本殿哭喊着要下来,后来马骑的快了,她一直用手护着本殿,本殿发现也没什么可怕的。”她侧头,“世子也是如此吗?”
“臣的骑术是先生教的。”
那就不是平阳侯了。
刚回堑州时方溯事务繁忙,哪里有功夫陪着小孩骑马射箭练字?一个月能见上几面已经十分不易。
越聊下去,月明就越发现萧如琢和方溯关系很好,至少,比与萧如意的关系强上太多。
通过萧如琢的描述,月明才知道方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有两军交战时于战场上弹破阵曲的风流韵事。
见月明听得认真,萧如琢道:“这也是父皇讲给本殿听的,侯爷从未对世子讲过?”
以方溯的性格,她没把自己当年的事编成话本已经够稀罕了,居然都没对后辈说过?
月明摇头。
她从来听的都是方侯爷如何如何嗜杀成性凶残无比,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哪里听过这些?
萧如琢口中的方溯是另一个人,那年的方溯脾气比现在差的多,能毫不犹豫地砍下人头,亦能抬手抚琴,举酒谈笑。
彼时方溯年少轻狂,写意风流,也曾鲜衣怒马,纵横九州。
“那日父皇提起为侯爷赐婚的事情,世子猜侯爷如何说?”
“如何说?”
“侯爷说余生只想镇守边疆,将家里那个培养成人,此外别无他想。”
月明一怔。
方溯很风流,她知道。
她少年时也见过方溯身边那些美人。
她再也没见过那些人是在十五岁之后。
在方溯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之后。
方溯最常告诉她的就是,别学她,学不出好。
可她还是收敛脾气,克制性子,遣散美人、教小徒弟何为好,何为不好。
都是为了,她啊。
好一番情意拳拳的爱徒之心。
她想。
月明无言,只握紧了袖中的软剑。
“世子,侯爷好像在前面。”
月明一怔,方溯确实就在不远处,白衣洒脱,她看见了二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举起了箭。
箭嗖地飞了过来。
躲,还是,不躲?
月明确信,方溯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感谢清らかな僕的手榴弹。
第三十五章 心思
箭划过耳垂, 带过一阵热辣辣的疼。
蛇软趴趴地落到地上, 激起一层灰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方溯的声音传来, 道:“都别碰。”
蛇不算大,通体碧绿, 很是艳丽。 方溯骑马而来,衣袍纷飞, 下摆确实是如血的红梅。
“看傻了?”方溯利落地补了一剑, 直接贯穿蛇头, 面无表情道:“白教你了,这么大个活物在后面都不知道?”
“我……”
“侯爷。”萧如琢道。
“女公子也来了。”方溯转头笑道:“让殿下受惊, 请殿下恕罪。”
箭是穿透了蛇的眼睛, 萧如琢笑道:“侯爷的箭法还是那么好。当年却总是比不过我,我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赋异禀的高手,大了才知道是侯爷让着。”
方溯道:“确实是殿下天资过人。”
“我现在可不信, 侯爷不要逗我。”萧如琢道:“父皇在哪?”
“陛下在前面。”
萧如琢道:“我先去见父皇,然后回来找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