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想做侯爷夫人那种心悦。”她接的飞快。
说完差点没扇自己一耳光。
方溯好像笑了一声,也好像没笑。
可她脸上确实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尊神像。
月明僵得已经不会动弹了。
“起来。”方溯道。
“不起。”
“哦?”
“师傅还没告诉我,您的意思是什么?”
“本候的意思是什么?”黑暗中的方溯眯起眼睛,道:“本候看你是想被打断腿。”
方侯爷拿出那把可以断骨的扇子,扇了扇,然后猛地朝月明的腰落下去。
月明听到了破风声,却一动不动。 她真的是个傻子。
得到这样的回应她一瞬间居然不难过,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好像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痛苦而死心地闭上眼睛。
不用一直半死不活地吊着了。
然后才是疼。
比她在战场上被捅的几刀还疼,刀子是扎进了肉里,方溯的话是刺进了心里。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颤抖。
可扇子没落到她身上,而且轻佻地刮了一下月明的腰带,顺着脊背划上去。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月明想。
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对,除了贴着自己脖子的扇子。
方溯的动作像是在调情,可压在脖子上散发着冷气的扇子却好像要她的命。
“是我逾矩。”她主动低头。
“逾矩?”扇子敲了敲她的脖子,一点都不用力,“你还知道什么叫逾矩?”
月明道:“师傅若是觉得被冒犯了,我愿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扇子略过下颌,抬起月明的下巴,道:“本候不是说了,你的命是本候的吗?”
“师傅……”
“嗯?”
“您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方溯的呼吸落在月明的嘴唇,“你说本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敢说不敢认。”方溯拿开扇子,随意地在小徒弟嘴唇上亲了一下,道:“本候的意思,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
月明一次把大喜大悲经历了个遍,本就僵硬的舌头这次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傻了?”方溯挑眉。
“师傅的意思是……”
“本候没意思。”方溯道:“能走吗?能走就走,这地方闷死了。”
方溯挣开她,先走了。
小徒弟还靠着墙,一动不动,好像入了画境。
“怎么了?”
她知道是自己逗狠了,摸过去想拉月明,却碰到了她的脸。
已经干了的眼泪又出现在小徒弟脸上。
“你哭什么?”方溯无奈道。
“没哭。”
方溯顺手把眼泪抹月明的嘴唇上,道:“放屁。”
方溯就是方溯,骂人都能骂的那么风度翩翩。
月明舔了一下,咸的。
方溯的指尖是温热的。
她得寸进尺,咬住了方溯的手指。
方侯爷想抽手未果,道:“你属狗的?”
月明夜视,当然看得清方溯没生气,笑里还有几分宠溺。
“不是。”
“本候问你属什么了吗?”方溯被气笑了。
“没问。”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是不是真傻了?”方溯认真道。
月明怔怔地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
这就是真傻了。
“师傅,师傅,”月明拽着她的袖子,黏黏糊糊的不停,道:“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亲完了还不明白?”方溯不耐烦地甩了一下袖子,却没甩掉小徒弟的手。
“就是……”
“就是同意的意思,别废话。”方溯道:“快走。”
月明像是小媳妇那样跟在方溯身边,因为方溯不愿意让她拽着袖子,她只能扯个衣角。
方侯爷嗯了一声,吓得月明立刻把手缩回去了。
方溯皱眉,一把抓住了小徒弟的手,死死扣在手里。
“师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