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垂眸笑道:“你没第一时间处理掉,带回侯府来, 不就是要新鲜的吗?”
似乎是为了印证方溯的话,一个年轻女人就被押到了二人面前。
“不仅要活的, 还要请府内的人好好处理一番。”
“如何处理?”
“问几句话, 然后放了。”
“哦?”方溯道:“本候的小徒弟不愧吃了十几天的斋, 真是菩萨心肠。”
“侯爷,小侯爷,”宴明珏道:“要如何处理?”
“带刑房去。”方溯道:“小心,别弄脏衣服。”
她见月明似乎有话要说,屏退众人, 道:“怎么?”
“清心庵尼姑与神秘人勾结私贩致人成瘾的熏香。”月明道。
方溯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道:“是不是还与朝中官员勾结?”
“是。师傅是如何知道的?”
“当年陛下欲拆清心庵,几位大人极力反对,用的什么由头本候也忘了,但陛下最终准了。里面还剩几个人?”
“两个。”
“你派府兵出去就是找其中一个?”
“对。”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本候?”
“我需要确认,那熏香究竟是什么。”
“试了?”
“试了。”月明踌躇道。
方溯脸色一沉,叫院外的人进来,道:“叫江寒衣来。”
她冷冷地朝向月明道:“本候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月明从容道:“师傅,我只是想确认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你可以抓那姑子试试。”
“那不就,”月明笑容有点无奈,“打草惊蛇了嘛。”
方溯面无表情往外走。
“师傅?”
“本候叫人平了那清心庵。”
“师傅。”
“师傅。”
月明追上她,本想拽住她袖子,但想起点燃温香后做的梦,又缩回了手,道:“师傅要是带人去了,那我这么多心思不就白费了?师傅就当是疼我,不舍得让我一腔心血付之东流,就别去了,好不好?”
方溯突然道:“你是觉得本候连那几个与清心庵勾结的蛀虫都对付不了?”
月明万万没想到方溯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挠了挠头发,道:“师傅英明。”
方溯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她。
月明叹了口气道:“师傅,我还不知道究竟是谁与清心庵勾结,敌明我暗,这样对师傅不利。“
方溯还是冷冷地看着她。
“而且直接搜查只能查出腹语表面的东西,将致瘾的熏香卖给朝廷官员,所为的定然不是钱财,豪商大户那么多,何必找几个官员?其中内情必深不可测,外族所为也难说,所以才如此。”
方溯呵了一声。
“我有更稳妥的法子。”月明心虚地又接上一句,一直低头不敢看方溯。
“所以你就吸了温香?”方溯靠的太近了,近的像月明的梦。
她想躲,但是被扣住了下巴,“你不抬头,本候让你抬头。”她捏的太狠了,月明嘶了一声,眼中泛起了水光,“你有个毛病,撒谎脸就烫,还不敢看本候,就这么,别动。本候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是……是。”
“熏香叫什么?”
“温香。”
“会成瘾?”
“是。”
“成瘾了之后会如何?”
月明想起四儿的样子,咬牙道:“不知。”
“撒谎。”方溯道:“重说。”
月明深吸一口气,道:“神志不清,生死不能。”
方溯的力气加了些,笑道:“本候的小徒弟真好能耐。”
“师傅。”月明小声道:“疼。”
月明全然没理,道:“你吸了几次?”
“一次。”
“只有一次?”
月明好像听见了自己骨头碎的声音,声音里染上了哭腔,道:“真的只有一次。”
方溯终于松开手。
“听着,”方溯太好看了,即使用这样阴阴测测的语气说话,像个风情万种的艳鬼,即便皮囊如画,可冰冷如斯,不可近,不敢近,“你要是成瘾了,本候帮你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