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江新月抬起手,握住她的手,缓缓收拢,扯了扯嘴角,努力笑了笑:“现在都不听你老婆的话了吗?”
江新月虚弱道:“我们走吧。”她抬高了声音,“走吧。”
林晚抹掉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将她背起,向树林深处走去。
寒冷从脚底升腾,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冻得青紫,她已经麻木到快要感受不到寒冷与疼痛了。
她吃力的背着江新月,向丛林深处走去。
夜幕逐渐代替了白昼,天很快就暗了下去,林晚的神思已经开始恍惚了,眼前一片眩晕。
忽地,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
“嗞啦,嗞啦”踩碎枯叶的声音越来越近,忽地,一声狼啸传来。
紧接着,跟随着五六声狼啸,整个山林中都回荡着狼的声音。
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黑夜里,几十头狼从树林中走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林晚与江新月。
是狼!
林晚背着江新月向后走去,可断裂的左脚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几头狼似是在观察着林晚和江新月的战斗力,忽地,在林晚不备之时,几头狼迅速向她扑来。
“刷”的一声,两道黑色的影子飞来,是林晚留在洞穴中的、已经断裂了的巨斧!
它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林晚和江新月驮起,放于巨树之上,在瞬间化作齑粉。
树下,五六只狼不断地向树上攀爬着,它们张着血口,嘶叫着望着她们。
林晚紧紧抱住江新月:“新月……”她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
“叮咚,叮咚”留言区响起。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林蛙有没有死。
楼上的起这么晚?今天的录制都快结束了。
同意一楼,都说祸害遗千年,还真是。
这个节目真有趣,话说她们什么时候能消失?
要是她们真死了,这破节目还有人看吗?
……
饥饿感、疼痛感、无力感、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林晚靠在树上,眯着眼睛,望着黑沉的天空。
忽地,一个罐头和一盒小小的急救包出现在她的手中。
急救包上写着——小晚,加油,妈妈永远支持你。
雨水落在纸上,晕染了母亲的话语。
眼泪突然涌出,怎么也停不下来。
躺在医院里,靠着呼吸器吊着生命的母亲也在观看这个节目,她无法想象母亲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么痛苦。
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比赛的通告费全部付给医院了,她不知道,母亲到底是从哪里拿到了钱为她充了虚拟币。
值得吗?为我做这些。
我要报仇
一晚上林晚都不敢睡着,她靠在树干上,望着树下的狼,时不时用断裂的树枝将跳起的狼打下。
她一直没有下去,极致的暴雨不断地砸在狼的身上,林晚又戳伤了它们,没等多久,它们就散开了。
林晚紧紧搂着江新月,佝偻着脊背,为她挡下落下的雨,豆大的雨点裹挟着冰霜砸在她的身上,传来微微的刺痛。但对于右脚的疼痛来说,这点疼痛已经不算什么。
江新月一动不动的躺在她的怀里,一直没有醒来,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由病态的红晕转为苍白,再逐渐转青,周围被一股黑色的气息所包裹着,似是病入膏肓。
不管林晚怎么叫他?她都没有一句回应。
第二天早上,雨渐渐停了,气候逐渐回升。林晚知道即将又要迎来酷热。
眼前一阵眩晕,劳累、饥饿与接连的高烧还有腿上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地干呕,可她又怕吵到江新月,每每都忍着极致的不适。
当太阳照在林晚湿透的头发上时,江新月的眼睫微微动了动,如蝴蝶的羽翼,轻轻一扇,便让林晚的心一动。
江新月睁开微眯的双眼,她抬起右手,似是想触碰林晚的脸颊。林晚立刻俯下头贴上她的手,笑了笑:“新月。”
江新月轻轻摸了摸林晚的脸颊,扯了扯嘴角:“小晚。”她一笑,“昨晚一直梦到你,梦到你还是个十二岁的女孩,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她缓缓道:“就像影子一样,天天跟在你的身后,只是你没有发现。”她扑哧一笑,“那时候你好可爱,奶声奶气地在舞台上唱歌,严肃地说,这是唱给我奶奶和我妈妈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