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花_作者:梵高的日光海岸(67)

  今天我班有三个男生旷课,又联系不到家长,又担心他们出事,还要填写三份资料,很烦。

  收到陈肖红的信,她说周六去图书城碰到了曾燕和张华,她对曾燕的“肖像描写”真是触目惊心:“她变得又黄又瘦,脸上有几个黑斑,满脸的劳累。”可想她比我苦多了,只望慢慢捱下去,或许明年会好过些。陈肖红说中秋要来我这里过夜,然后一起去拜访我爸爸的几个朋友,然后去她那里,一起逛街吃西餐。

  收到韩襄的信,她抄了一首诗给我:

  爱你更深

  (英)诺尔曼纽厄尔

  比世上所有爱情更纯真,

  我爱你远比一切更深沉;

  比我的言语更多、更丰盛,

  我只是为了爱你而生存。

  你也许不知道,我多渴望你来到。

  有了你生活充满了清醒、美梦、哭泣、欢笑……

  比世上一切情景更长久,

  你将要永远留在我心头。

  我好像得到新生,

  我心向你明证,

  没有人爱你更深。

  (含晖,你说过你会理解我的,可你为什么会因此而生气呢?愿你真的明白我的心。)

  这首诗让我一整天都在落泪,脑里、心里一直在默念、亲吻着这些字,我真想丢下课程,丢下班级,丢下一切,跑去她那里,和她在一起。

  晚上想着她睡不着,一直在哭,很辛苦。

  9月22日星期三

  打算星期六去看韩襄,又怕去不成,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搬到十九中,怕会在这个周末,还想去看看弟弟,又还有两个班的日记等着我改,真怕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白头翁。

  睡前,又拿出韩襄昨天的信来看:

  转眼又到了周末,整套楼房又只剩下我,徐萍拍拖去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学校碰到什么讨厌、麻烦的事我都跟她说,说我的牢骚、说我的自卑,这些东西塞在心里堵得慌,说出来才舒服。有时还会气壮,似乎有了点信心。虽然我每天都像写日记一样给你写信,但你是在华市,我需要有人听我诉说,更何况给你听见了,你只会更讨厌我,所以有许多信还是不发出去好。

  你的信我在星期六上午读到了,弄得我心情很不好,我应该料到你会生这么大的气的。看完信去上课,没想到校长竟然来听课,只好硬着头皮讲。下午开会时校长说开始实行聘任制,为期一年,教得不好就可能被分去打杂,我真怕自己就是其中一员。我真厌烦教书这一行。(我还是去看电视吧,徐萍来叫我了)。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半,我看电视回来了。

  还是说说学校的事吧。学生上课很安静,很守纪律,就是自修课很吵。学校要求星期天上午回课室自修,原则上一个月只准回家一次,有些学生却老请假。在班上有许多时候虽然很生气,但总发不起大火来,在与学生讨论时还会发笑,简直把自己看成与他们一样,我实在还没有进入角色。学生根本不怕我,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去打杂了。

  在学校与同事都没几句话,但忙于备课等烦心的事,也不难过。回到宿舍有徐萍,几乎每晚都去她那里看电视。只是星期六她男朋友一来,我就只好一个人了。我与她的关系已没有刚开始的尴尬了。

  平时在学校吃两顿,分饭的阿姨挺会疼人的,星期天就自煮或上街吃。早饭也是上街买。生活上要求不高,但许多必需品都没有闲心去采购。心理作用吧,似乎一分心就会影响了工作。

  我已没有刚开学时的紧张了,厌烦快要取代它了,下午的会又给我了一点压力,但愿以后会有所好转。说真的,我多希望有你的鼓励,就算骂我也行。

  下周一可能有人来听课,听说是一个县的。物理老师看到了。在办公室说时显得很了不起,说自己不怕,随时准备着。眼睛长到了额角上。又问:韩老师怕不怕啊?口气很是不屑。我当没听到,我才不怕呢,不过没说出来。又哪用说,做出来就行了。这个物理老师,怪不得许多老师都不喜欢他,爱管闲事,爱说闲话。他见我刚出来工作,就教我如何做班主任,这无可厚非,我还得感谢他。可他进而要求我班会课时给他点时间训学生,教他们如何做中学生。其实他在上课与自修时不知训了学生几次了。我刚开始时的确很感激他,但慢慢的就不喜欢他了。而他更怪,平时碰到了与他打招呼都不睬,可能是因为我少去请教他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