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央嫌恶的躲了躲,冷冷的说:“如今我义……天王不在了,幼王年纪尚小,群龙无首,你是想利用我来控制安乐军,对吧?”
“果然聪明,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你为何不去找煦王?难道他还比不过我一个死人不成?”
“你我都明白,若是煦王真有取而代之之心,又哪还活得到现在?”
沈离央沉默了一阵,问:“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帮你夺回一切,助你登上皇位,只是事成之后,韶国需对北炎称臣,也就是成为我族的附属国。”
炎即北蛮的国名,只是韶国人出于轻视,一直称之为北方蛮族。
而附属国是什么概念?任人践踏,毫无尊严。只要稍微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可是如今的沈离央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满口生民大义的沈离央了——所谓正义,于上是阴谋和权术,于下则更是赤裸裸的掠夺,一直在傻傻坚持着的,似乎只有她一个。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夺位并非易事,仅凭一面之词,我要怎么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帮我?”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韶国直出直入这么多回,甚至在天王的眼皮底下把人救走,靠的都是运气吧?”莎蓝放声大笑,“我族用了十年的时间,在韶国布下了无数的暗桩,若不是北关实在难以攻破,整个韶国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又何须等到现在?”
沈离央眉间的褶皱随着她的话而越来越深,最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惊愕。
“你究竟是谁?”
莎蓝扬眉,周身似笼罩了一层光芒,展露与生俱来的矜傲。
“弧乃北炎国主,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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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关大帐。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帐中,低头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一抬头,却发现书案后的人手托着腮,两眼紧闭,已然睡着了。
那军官不由的冷汗直冒。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会轮到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来当这送亲的先行使了……要是得罪了眼前这位,他就是一刀把自己砍了,也无处喊冤。
纠结了半天,皇命在身的使命感到底还是战胜了恐惧。他小声开口:“将军,你在听吗?”
在北关,有资格被称为将军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连最凶悍的北蛮人都害怕的杀神,龙骧军统帅,余逍。
余逍缓缓抬起头来,打了个呵欠,顺手拨开额上垂落的碎发,露出了清秀至极的一张脸。
不不不……军官连忙错开目光,在心中纠正自己。余将军是大韶最有男子气概的人,怎么可以用清秀来形容呢?应该是清俊,清俊才对。
“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下官……下官刚才说到,三天以后送亲的车队就会抵达,届时依照礼制,将军应当率人前去迎接。”
“让我专程去接?”余逍挑了挑眉,“门都没有。”
“这……这毕竟是圣上御旨赐的婚……”
“那又怎样?”余逍又打了个呵欠,看来是困得狠了,一片泪眼朦胧。“余清最是以貌取人,被他退了婚的女人,一定是丑得惊世骇俗了,见了岂不是让本将军倒胃口?”
“将军说笑了。”军官心想,这顾家小姐被退婚虽是一桩丑闻,可这名门闺秀,好不好看不知道,总不至于丑吧?
“那成亲诸礼的事,将军是否已经安排妥了?”
余逍斜了他一眼,慢慢的说:“我发现,你的话有点多哦。”
留下这女人就已经是让步了,还要让自己和她成亲拜堂?笑话!
“是是是……”军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起一路上听说的关于这位将军乖张暴戾的事迹,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不送。”
余逍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给这位新婚妻子安置的新居还没定名呢。他随手拿过一枝笔,在纸上落下三个字,金丝居。
嗯哼,希望这位丑似无盐的顾小姐能当一只金丝雀,乖乖待在笼子里,千万别给自己找什么麻烦才好。
☆、上位
沈离央秘密回到留城,很快就在一干心腹的拥护下重新夺回了自己的兵权。之后迅速与柳开阳取得联系,联手稳定了混乱的局势,一同以幼王崔若麒之名号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