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苦练武功,闻鸡起舞,月出未息,为的就是能够与这黎恒一战,可是顾流觞却为什么连看也不看,就随便派了一个人去?
顾流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随我来观战”,就自顾自的出去了。
吴朔心中郁闷,但军令如山,不可违抗,也只得跟在她后面出去了。
两军各自排开阵型,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
对面一黑甲大将手持长戈,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早就等候在那里。
“吾乃松山黎长已,敢问来者何人?”
徐都尉也拍马上前,亮出兵器:“吾乃安乐军叶王帐下,都尉徐斌是也!”
黎恒一听,仰天大笑,“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敢自称王侯,与我朝廷的精兵良将相抗衡?”
徐都尉一听,也怒目而视,说:“朝廷无道,人人得以伐之。我安乐军顺天命而行,岂容你这等宵小之辈置辞?”
“你们那位什么威王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这一个小小都尉,就敢与我这样叫嚣?”黎恒哈哈大笑,身后的队列也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义军这边都恨得咬牙切齿,可见葛天辉的败阵确实是对士气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废话少说,看招!”
两人大喝一声,拍马向前,顷刻间就厮杀在了一处。
那黎恒果真勇猛,一把长戈挥舞得虎虎生风,偏又非常灵活,每每让人应对不暇。
顾流觞看了一会儿,问:“你看这黎恒,比起葛将军如何?”
吴朔不屑的说:“自然不如。”
“那比起徐都尉呢?”
吴朔想了想,还是不情愿的说:“稍胜一筹。”
两人说话间,场上的局势已经起了变化。徐都尉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出招的章法莫名乱了起来,连续被黎恒抓住了几个失误,数招之后,直接被挑落马下。
黎恒得意的挥舞着手中战戈,嘲讽的对着这边喊道:“你们叛军就这点本事吗?还有谁?还有谁?”
朝廷军那边士气大振,也高声大呼起来。
“怎么可能?”吴朔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他刚才说稍胜一筹,可是现在这情况,根本就不是什么稍胜一筹,而是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顾流觞倒没说什么,只起身往回走去,轻轻勾起唇角,吩咐道:“收兵。”
☆、明晰
接下来几天,义军这边一连又输了几场,那黎恒一时真是风头无两。
这期间,吴朔一直在请战,可是却一次次的被顾流觞驳回。吴朔心中非常郁闷,只以为是顾流觞不信任自己。所以才迟迟不肯将自己派上去。
于是他便故意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到顾流觞的必经之路练武,就像孔雀开屏一样,男子都热衷于在心仪的女子面前炫耀武力,好像这样就能获得她们的芳心一样。
顾流觞对此却没什么表示,有时看到了,也只是微笑点头,公式化的说一句“勉力勤奋”,此外绝不多说一句话,或者多看一眼。
吴朔心里感到有点奇怪,难不成她不喜欢自己这样高大勇武的,而是喜欢那种文绉绉病怏怏的书生?
一旁的三五好友看到他苦恼又患得患失的样子,不免取笑道:“吴大哥你可真是不明白女人的心。”
吴朔皱眉,问:“此话怎讲?”
“女人嘛,总是想着要矜持一点,她们越是中意你,就越是要把你晾在一边。”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像你这样的长相和人品,天下间有哪个女子能够不动心?我看军师只不过是在考验你罢了。你想想,现在她位居军师,而你只是一个校尉,虽然校尉之职也不算低了,可是相比之下还是差了点。但是如果这回你能够抓住机会力挽狂澜,打败黎恒,那情况可就不同了。”
吴朔听了觉得有理,忙问:“有怎么个不同法?”
那人胸有成竹的说:“一者,你替她解决了燃眉之急,她必定对你青眼有加。二者,我们都知道,天王对此战非常看重,若是能够立下首功,将来拜个中郎将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到了那时候,又何愁她不对你另眼相待?”
吴朔听完,深以为然,于是不仅没有因为顾流觞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而有所退却,反而更加的积极起来。
等到第五天,顾流觞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战之时,吴朔便只觉是自己的表现终于打动了顾流觞,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意气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