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啊!”小黑猫暴躁的叫嚷了一声。“姐姐你不是说我们只要不杀生，很快就能变成人类么?”
“也许是你去偷馒头的次数太多了，或者是去叼鱼的次数太多了。”小黄猫趴在洞口看着外面。
“唔。”小黑猫不吱声了，一只小爪子耷拉在地上挠着。
“你饿不饿?不想吃果子，那我们去城里找些东西吃?”小黄猫歪着头看着小黑猫，“记得我们上次去的那家么?他家的孩子给过我们一个玉米饼子。也许这次还会碰见好心人给东西吃呢。”
“唔，姐姐你难道就这么坦然的接受这样的生活么?”小黑猫蹦跶哒的到了她身边蹭了蹭，“果然有姐姐在一切都可以接受?”
“快要到秋天了，秋天过完就是冬天。人们就要上山砍柴，我们住的枯树会被发现的，今天吃完饭就得寻个新地方住了。”小黄猫和小黑猫在草丛里跑动着，小黄猫看着掉下来的叶子，皱了皱自己的猫眉毛。
“总是在东奔西走的换家，我们不可以安定下来么?”小黑猫跟着姐姐爬上树，在树上跳了几跳。
“我们太弱小了，什么时候我们能保护自己了，就可以安定下来了。”小黄猫从草丛里钻出头，抖了抖身上的叶子，“今天翻一下街角巷口有没有破掉的衣服被丢弃的，我们可以在晚上搬一些回去，做窝大概会很暖。”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是妖么，妖怎么还不能保护自己。”小黑猫问题多多，跟在小黄猫屁股后面喵喵叫个不停。
“安静点啦。”小黄猫拍了拍小黑猫的脑袋，“这里好不对劲喵。”小黄猫歪着头看着那些拿着枪的人，“唔，跟紧我不要惹事。”小黄猫想了想，叮嘱了一下小黑猫，然后顺着墙边溜进了小巷。
“姐姐等等我。”小黑猫蹭蹭的跟了过去。
......
“明明是秋收的季节啊，却什么都没有。”小黑猫在河水里扑腾着自己过剩的精力，“白跑一趟，蹭了一身灰，姐姐你不洗洗么?”
“不了。”岸上的小黄猫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城里的人少了好多。”
“姐姐管那些做什么，城里的野猫不是说了么，现在在打仗，有些本事的都去当兵了。”小黑猫就露个头，爪子在下面拨弄着水草玩儿。“嘿嘿，姐姐你就是不准我去偷果子，城隍庙里上供的馒头可是越来越多呢?”
“那是给城隍爷的。”小黄猫伸了个爪子在河水里晃了晃，还没立秋，水还不怎么凉，小黄猫想了想也下了水。
“要我说就没有城隍爷。”小黑猫胆子大的很，“要是真有城隍爷，我们就不会这么可怜了。一心向善还吃不饱。”
“祸从口出。”小黄猫在水里游动着，对自己这个一奶同胞的妹妹真是没办法。“小心城隍爷听见了不让你成仙了。”
“唔，那可不行。”小黑猫急躁的喵喵叫。“我不成仙姐姐也不准先我一步，姐姐是我的。才不要成仙，姐姐忘记我们在茶楼里听得故事了?成仙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的。”
小黄猫真是无奈了，“成仙长生不老，就像故事里的孙悟空，有什么不好的，成了仙，就再也没人欺负我们了。我们就不用因为弱小被人骂被人驱赶了，再到冬天，我们也不用放弃做好的窝重新打洞了。”
“唔。”小黑猫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喵，我们都活了一百多年了，不是还是一事无成到处奔走。”
“我带你去书院的时候你都睡觉了么，善恶终有报。”小黄猫拍了拍小黑猫的头，“你忘了那个也开了灵智的狼妖，不是被雷劈死了么，我们虽然弱小，不是也好好的活着么。”
天色渐渐暗了，小黄猫甩了甩脑袋上的毛。“走吧，再晚些风就凉了。”两只猫儿一前一后上了岸，甩了甩身上的水，在风中跑了起来，叽叽喳喳的，恍恍惚惚，小黑猫好像看见姐姐有两条尾巴。
“喵，一定是今天没吃东西。”小黑猫撒开腿迎着风跑着，毛被吹干，恢复到蓬松柔软的模样。“喵，姐姐果然还是一条尾巴嘛。”
小黄猫不知道妹妹在想些什么，快手快脚的爬上了树，叼了一个熟透的苹果跃上了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