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局医院,艾琳给西维亚粉碎性骨折的右臂打石膏的时候,格雷克安然无恙前来汇报。两个任务成功完成,同时带回来的还是伏地魔的私人金库,财务部在做记录,折算数目明天才能出来。西维亚没来及说一句好样的,就被艾琳强行按在床上,表示此伤需要养三天,这手暂时不能活动。不过她还是龇牙咧嘴的说了一句,与战人员奖金每人一千,假一天,轮流放,牺牲的战士该怎么办怎么办,老规矩骨干没假没奖金。
西维亚根本不用想伏地魔见到被洗劫一空的庄园时会有多么的震怒,她也不想去想,伏地魔这一次是彻底的失势了。就这样,伴随着这个想法,西维亚这多年以来头一次安然入睡。
……
伏地魔确实挺震怒的,不是因为庄园化成一片焦土,而是因为他最后一个魂器也落在了西维亚的手里。熬过魂器被毁的痛苦,发泄过失败的怒火之后,伏地魔在第一时间找回了理智。
大势已去,想要东山再起,不可能了。要是魂器还在自己的手里,还有可能,但是自己一半的命都被西维亚捏在手里,没什么戏可唱了。这是伏地魔内心的真切想法,当然他不会说出来。甩掉了紧跟不舍的维多利亚,伏地魔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认真反省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急功急利?狂妄自大?不知好歹么?
还是因为魂器?
“老友,这么多年,我拼劲全力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是成功了却也失败了,不是么。”
寂静的空谷无声,黝黑的水面波光粼粼,没人能回答他的话,哪怕连个回音都不能有。
“往日我拉帮结派,权倾天下,我发一言无人敢反,我杀一人无人敢怒,阿不思处心积虑的防我,我也照样给他一个昏天暗地,可这些年我却走了下坡路了。”
依然无人回他。伏地魔站了许久,大概是有些累了,便坐在了一边的高台之上,这是一个山洞,他坐在那里,像个普通人一样,这和好多好多年前一样,把腿垂下,下面是黝黑的湖面,群山环绕,却偏偏的在这里多了一个湖。
“金银珠宝,美酒山珍都是尝过一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众人跪拜,万人惧怕,也是受过了。”
这一生,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伏地魔突然不符合他身份的笑了,那并不难看,红眼睛,光头,苍白脸上微微上扬的嘴角,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伏地魔,倒像是一个有着故事的男人。
“生平劲敌,阿不思·邓布利多终究还是做了我的手下败将。”他这里带着的自豪,由内而发的自豪,然后他笑意更大了,“而后是个小丫头,西维亚·波特,不输阿不思,比之还要强,作为对手确实是过瘾的很。”
无数次与西维亚的交锋,赢了的,输了的,不管哪一次都让他甚为开心。
为什么会输了呢?
“……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小看了她。”伏地魔对自己说,片刻后他到是不介意的笑笑,似乎是自语,又似乎是对别人说的,“你大概又要说我找借口吧。”
潮湿的风带动波纹,伏地魔微微眯眼享受着片刻的潮湿,这样的身影是没有人能看到的,若是有人能看到,那大概他们会以为这个不胖的男人怎么带着这样孤寂。
“这次不找了,好些年没见着你了,不过你放心,会像你说的那样,努力活下去的。”
伏地魔不是一个流泪的男人,他不需要流泪,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他甚至连陪伴都不需要,那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征服死亡么?
“……你要是活下来就好了。”
或许不是。
……
大清早的撞门声对于宿醉的人来说是一种悲剧,或许那比悲剧还要悲剧。埃文快被这敲门声吵得要杀人了,不够他还没下手呢,床上的人用脚丫子踹踹他,让他开门去,睡过一宿的姑娘也受不了了。为什么说睡过一宿,因为裸着的身体,还有满地的酒瓶,和同样摆满桌子的□□,那上面还有点剩余的。埃文瞅着躺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人,他发誓下次绝对不找嗑药的,就算有一头漂亮的黑卷发也不行。梅林在上,他得去魔法界才能买到戒□□水呢。勉强套上一件平角内裤,外面的门敲得更急了。埃文顺手捞起了地上还剩下半瓶的威士忌一边喝一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