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绝相思_作者:柒嘻(103)

2019-01-17 柒嘻 虐恋

  很快,有一笔跨国的大买卖,大李推举我负责,靳天授意,老寒默认。

  ……

  清明,处于为数不多的平静日子中。

  我和靳川早早登山去看他母亲。

  这一次,总算见到从来快我们一步的他与她的父亲。

  靳天一个人,迎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肃然沉默站在墓前,见我们来了,退到一旁去,闭目,不见神情。

  靳川跪在他母亲墓前,我跟着他一齐弯膝。

  我将心里的彷徨挣扎都说给了那位温和的长辈听,祈愿她承认我、理解我……

  靳天等了我们一起下山。

  动身之前,靳川在他母亲墓前郑重对我说:“我求妈保佑爸和你。杨姐,你要好好的,等我姐回来。”

  没人对他说过他父亲所为,当初靳言不知怎么偶然发现了她们母亲去世的隐情,瞒下了没告诉他。可我想他隐隐知道,知道他父亲所为,也知道我跟着他父亲在做什么。

  她们姐弟俩,一样地天真烂漫,不染世俗。

  ……

  该来的总会来的。

  日头连着彷徨一起,被无限拉长。

  交易那天,是礼拜四。

  我记得清楚,是因为原本那周五我答应了带靳川去听他喜欢歌手的演唱会。

  可在他下课到家之前,一切都变了——

  周四那晚,寻常人家休息的夜晚,于我来说,历经波折。

  许队之前发短信给我,传达上级指示:行动迫在眉睫,最后一次交易让我务必谨慎。

  他的意思是警方先松后紧,和往常一样,等货顺利交给下家再出动追截。

  充分利用我卧底的优势又保障我的安全。

  那一晚,和许队告知我的完全不同,不晓得是哪一处疏漏透了消息给警方。

  最后一次交易在酒吧街上,货物是一批数量可观的枪.支.弹.药。

  交易物品只是小小一把钥匙。

  下家接货人是个高大的混血儿,他剃了光头带着四角帽,装作新疆人,在那条街头支了烤架卖烤串。

  在得知这次交易讯息之前,我也没想到,那个笑容和蔼的新疆“大胡子”是冷血可耻的军.火.贩子。

  早知道接头的讯息,我下午请假两小时,先赶到了那里。

  寂夜,其实它的名字正相反,该叫狂夜或寂日才对。

  或是只是个吸引人的噱头吧。我站在牌匾下无声笑过,轻车熟路踏进那里。

  按约定,小桐在那里等我。

  他的隐藏身份是寂夜的侍者。

  我的卧底生涯的末次行动,搭档还是他和阿三。

  而且又回到了这条街上……

  刚刚好,转了个圈。

  也许我的离开,就长远来看,什么都不会变……

  但愿她看来也是。

  我要了瓶水,坐在正对门口的角落,消磨时间。

  我有些习惯还顽固存在着,对烟酒味恨反感,而且,在这种场合,不放心将后背暴露人前。

  白日酒吧萎靡冷清,小桐帮着搬完新进的酒水,凑过来陪我闲聊。

  我那天破天荒地和他提起以后,委婉劝他不要再趟这趟浑水。

  也不知道畏畏缩缩的表述,他懂了没有。

  ……

  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音响耐不住寂寞聒噪起来。

  阿三在上客最多那时段进来,装作与我偶遇,闲聊几句,示意我外面围了条子,然后远远坐到一旁去。

  那晚的混乱背后,比我当时所见复杂得多……

  有很多震荡人心的音符冲撞在耳畔,我估计差不多天黑了,随手招呼附近的侍者问他时间。

  其实是给阿三和小桐传递我准备出发的消息。

  我支走侍者,瞟见他们各自投来的一眼,起身出发。

  天色黑透了,地面的炊烟或尾气源源不断地浮起、纳入其中。

  街头热闹得很……城管检查路边摊的营业执照,交警在处理违章,还有三几个人聚堆直愣愣地站在街边,一眼看去就与这条街不搭调。

  巧的是有几张算是熟脸。

  我一个人与人潮背道而驰,看清她们的同时也被反向注意到。

  躲反而心虚,我迎上去,浅笑着和那几位交过手的女警打招呼。

  她们对我很是厌恶,冷嘲热讽几句权作看不见我。

  我适时撤远些,烧烤摊还没支起来,我的下家正拿溜溜的本地话和城管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