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歆点头,放轻音量问:“郑杨呢?”
杜清不敢吭声,错愣地来回打探云祎和钟鑫的神情。
来时后半程,钟鑫受不住冷.暴.力,直接招.供了,气得云祎在心里直骂她是“软骨头”、“小叛徒”。
“问你呢,说话。”云祎跟着施压。
这是、统一战线了?杜清转转眼珠,揽过程歆的手撒娇讨好地晃,“我们出来散步,四姐走在前面呢。”
程歆还不知道郑杨的伤情,不觉不妥,点头跟杜清走在前面。后面,钟鑫很快凑到云祎跟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前面就差翘尾巴示好的鬼家伙,“姐,这才是小叛徒。”
云祎快走两步,理也不理她。
杜清带着程歆转过来,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惊得说不出话。
“她人呢!”云祎跟上来,责备杜清,“你放她自己走?”
“我……她刚才就在前面,没快几步。”
“那人呢?”走廊一眼望到头,除了尽头散落的暖阳,再无其它会动的。
“我、”
“我去看看!”钟鑫绕过她们,小跑到病房那,见门是关着的,握住门把手,腕上一转,心里一沉。
后面几个加急往这赶,见钟鑫磨蹭半天不开门,一个个恍然猜测到什么。
“你怎么不开门啊。”小兔子杜清明显急了。
“门锁了。”原本龇牙咧嘴地不甘尝试的人,忽而松手,退到对面长椅那赌气坐下。
云祎上前,急着敲门,“杨杨,开门!”
“她在里面吗?”程歆透过云祎向里面望。
“没有钥匙,只能是反锁的。”钟鑫接话。
杜清急得皱起脸要哭,“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散个步就这样了?”
“你们之前聊什么了?”不得不暂时放弃直来,云祎转而分析郑杨拒不见人的动机。
杜清很认真地从昨晚分别时开始回想,“昨天你们走了,也没怎么说话。今早还好,我和四姐回想咱们之前在学校的事,四姐也挺还念的……不过基本都是我在说……”
“提到靳言了吗?”
“没有!”杜清信誓旦旦地向云祎保证:“一点儿都没提。”
程歆从旁看她们的神情,就她们对靳言的淡漠,心里划过异样。
云意抿了抿唇,将包塞给杜清,转身就走,“我去找林波拿钥匙。”
“林波?就是祎祎的男朋友?”程歆不解地看杜清。
杜清紧点头,“三姐夫就是这医院的医生。”
“你别乱叫。”钟鑫站起来打断她:“那不是你三姐夫,是靳家姐弟的表哥。”
钟鑫也是这样?程歆耐不住开口问:“你们和靳言到底怎么了?”
杜清正要发声,被钟鑫拽了下手指,噤了声。
程歆狐疑地来回扫视。
·
“203钥匙给我。”云祎示意性地在门上敲过两下,推门入内,到端坐桌前的男人面前,直言来意。
“怎么了?”林波打量着她,察觉不对,腾地站起来。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将门反锁了。”
“我跟你去看看。”林波弯腰开锁,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示意云祎一道。
·
林波绕过几人,冲到门前,顾不上看哪位是生脸或熟脸,将钥匙塞进钥匙孔,圆周转过约几度,阻滞不前。
“怎么了?”最近的云祎将他的艰难看在眼里。
“她在里面、”林波欲言又止,不过开个话头她们也就明了了。
“郑杨!”云祎拨开林波,抬高音调对门内喊,“你诚心不想让我们进去是不是?!不想见谁你直说!”
门内,手按在门锁上、瘫靠着墙的人低垂着头,死死咬着唇不出声。
“杨杨,你是不想我吗?”程歆进到门前,开口是一贯的轻声细语:“我不进,你让小五她们进可以吗?”
门内的人肩膀轻颤,缓缓跌坐在地上,手指还是固执地死死按压门锁。
上午时候,郑帆去郑杨现在的主治医生——那位女大夫——那里,问东问西磨了半天,将家人怎么照料、病人自己怎么养护认认真真地了解一番,夹着记重点的记事本,愉快返回,却见病房被围个水泄不通,愣过,急着跑到跟前,“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