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绝相思_作者:柒嘻(94)

2019-01-17 柒嘻 虐恋

  她姐弟恍然察觉什么,中断笑闹站起来,绕到沙发前方并肩而立。

  靳言还紧扣我的手,我自然也跟着她。

  由远及近,由不同音色一叠声的“老爷”开路,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步入。

  我目视他走近。

  “爸,姐回来了,她不走了。”靳川急于开口,或许是他转头看靳言时看到了我,急忙向靳天介绍我,“姐还带了、朋友来家里。”

  靳天将脱下的西装外套交给佣人,不疾不徐地踱到跟前。

  我想我那时不懂收敛情绪,恨恨地盯死他,他才会留意到我的存在,凑近时多看了我几眼。

  靳言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靠了靠。

  靳天的视线自然地移到她身上,“不走了?”

  他是对靳言说的,只是她抿着唇不回应。

  他叹了一声,其中落满无奈,“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过几天又是……”他欲言又止,先行到沙发入座。

  靳言一手扣着我一手拉着靳川坐回原位,她开口面向她弟弟,“我想出国之前,回来陪小川待几天。”

  “你要去哪儿?”

  “姐你要出国?!”

  父子俩惊愕当场,我跟着愣了愣,原来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靳言报出她的学校和出发日期,以不冷不热的语调。

  我盯着那个面露隐忍的男人瞧,瞧他一次次压下不满、耐心劝慰,直觉好笑。叱咤风云的人在家里对小辈百依百顺,说出去谁会信?

  因为靳言突然抬起与我十指紧扣的手,我扭头回神,对上她澄澈的笑眼。

  她的笑使我着迷,我忘了压在心底的事,搁浅在她眼底那汪泉水里。

  她对我笑过,忽然回头,“靳川,这是你姐姐最重要的人,你该叫她什么?”

  她当时的语气,不是她姐弟笑闹时的俏皮,不是她面对她父亲时的淡漠,是无比的认真。

  靳川挪过来,隔着靳言老老实实叫我一声姐。

  我笑了笑,那一瞬是真的开心。

  之后,靳言拉着我们继续聊天,无视独坐旁边捏紧拳头的她的父亲。

  “我不同意。”低沉男声打破笑闹。

  靳言抬起搭在靳川肩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脸,悉言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

  随着她牵我起身,告别意味无声流淌。

  靳川追过来阻拦,抱住她阻滞她。

  后面的男声冷硬响起,“你妈妈要是还在,你也要这么威胁她吗?”

  靳言回头,浅笑,“是妈妈教我‘以德报德’的道理,我对她自然坐下来讲道理,不过对靳董您、拿您用惯的这些招数不是恰如其分吗?”

  “你!”外人在场被女儿如此顶撞,靳天不免恼怒,他上前几步欲要发作,被说好话的靳川拦下。

  靳言捏我的手,“我们走吧。”

  步子还没迈出,被人喝住:“站住!”

  亲眼所见,我才算见识过他父女的剑拔弩张。

  借口留我们吃饭,他终究是妥协了。

  靳言脸色才转好些,捏捏我的手指,转头招呼她弟弟。

  靳天给了台阶,靳言也没再倔着,同意她弟弟的挽留,要我陪她在靳家住几天。

  我隐隐庆幸,不知是为我俩“见家长”的成功,还是为我“卧底”的成功。

  靳言出国前住回她家的那阵子,与她父亲争执不断,多是因为我——单单我陪她回去那天就有两件事,一是承认我俩关系,二是我的住宿问题。

  饭桌上,靳言招呼管家阿伯、佣人阿姨还有大厨师傅等一同坐下来吃饭。

  长条饭桌坐得下,也没人提出异议来。

  动筷子,她先后夹了菜给我和靳川,站起,接连照拂在座所有人。

  单单除了上座的她的父亲。

  靳天捏紧筷子,打破宁静,让人给我收拾一间客房。

  靳言制止将要动身的佣人阿姨,回头捏我耳垂问我:咱们睡我卧室还是客房?

  我在底下握住她的手轻捏了捏。即便再是父亲不对,她为人子女如此顶撞长辈也有些偏激了。

  不等她有反应,接连被落面子的靳董事长撂了筷子起身上楼。

  在错愣目光中,靳言哄着我像没事人一样吃饭。

  她吃得慢条斯理,我却难以下咽。

  接连顶撞靳天,甚至惹恼他,不是我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