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苏年索性斜靠在牢笼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都会有栽跟斗的时候,我的霉运来早了点,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公仪北见她根本不在意,甚至半点惧色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他斟了一杯酒,拿着走近了霍苏年,“看你如此淡定,定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吧?”
霍苏年兀自笑着,“我从未犯过,又怎谈知与不知呢?”
“从未犯过?呵!”公仪北怒然将的酒汁泼向了霍苏年,“我当初真的是错看了你,错看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
霍苏年轻轻地抹去了脸侧溅上的酒汁,淡淡道:“世子真不知这世上粮食的可贵啊,这样暴殄美酒,真的是可惜,可惜啊。”
公仪北将的酒杯狠狠一摔,碎瓷飞溅,支零破碎,“霍苏年,你别以为我是傻子,听不出你话的意思!”
“哦?”霍苏年缓缓地站了起来,负而立,“世子听出了什么呢?”
公仪北恨然指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就算本世子不要的东西,你也不配拿!”
“知澜是个好姑娘,并不是你口的东西。”霍苏年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丝毫不惧地往前走了一步,嘲讽地道:“当初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娶曲知晴么?怎的?如今想要两个都要了?”
公仪北被说了心事,“你住口!”
霍苏年耸了耸肩头,冷冷笑了起来,“可惜啊,知澜已经是我霍家的少夫人了,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你也配?”公仪北咬牙说完,挥示意身后的两名侍卫打开牢门。
“你呢?我也是现下才发现,堂堂世子竟如此之贱!”霍苏年的眉梢微微一跳,她暗暗地握紧了双拳,至少在看见老狐狸之前,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霍苏年,这是你找死!开门!”公仪北彻底被惹怒了。
“哐当!”
牢门的铁锁被侍卫们扔到了一边,两名侍卫抽刀架在了霍苏年的脖子上,威胁道:“霍苏年,若你不想死的话,就最好一下都别动。”
霍苏年摇头轻叹,“此话应该我来说,若是不想被侯爷教训的话,你们的可千万别抖,万一伤了我,侯爷想要的东西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啪!”
公仪北忍耐霍苏年已经好久了,这一巴掌打上去,霍苏年的脸颊已然红肿了半边。
“你还敢嚣张?”公仪北越来越觉得霍苏年讨厌至极,“就是爹让我来教训你,出这口气的!”
霍苏年反倒是一点不怕了,她歪头看着紧闭的牢门,扬声道:“侯爷,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啧啧,没想到啊,还是太蠢了点。”
公仪北反还想打霍苏年,却被霍苏年骤然出紧紧扣住了腕。
一直以为,霍苏年不过是个弱的商人,可这一扣的劲头,公仪北终于明白,之前实在是太小看了这个人。
“放开世子!”
侍卫们的刀口子已经浅浅地划破了霍苏年的脖子,他们惊忙急呼,倒也不敢真的下要了霍苏年的命。
“现下可是你们的世子不肯放过我,他若乖乖收,我自然也会乖乖收!”霍苏年根本就不担心脖子上的两口刀子,她猛地一按公仪北腕上的穴道。
公仪北只觉得一阵酸麻在腕上升起,他竟像整个人都脱了力似的,连霍苏年的都挣脱不开。
“我奉劝世子一句,再挣扎下去,你这我可是马上就可以废了的!”霍苏年再一用力,那已经不算是酸麻了,一阵剧痛从按的地方蔓延开去,直痛得公仪北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你……你……松!”公仪北痛得急声道。
霍苏年再次看向了牢门,大声道:“侯爷,你再不出来,你宝贝世子的,可就要被我废了!”
“小畜生!”牢门终是被青门侯给推了开来,他带着十几名家将快步走了过来,“你把阿北放了!”
霍苏年笑然摇头,“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这可是世子自己送上门来的,这样好的筹码,我怎能放过?”
公仪北刹那醒悟了过来,原来方才霍苏年是故意激他进来教训的,为的就是把他拿做了人质。
青门侯按捺下了一肚子火,他示意左右侍卫先收起刀来。
霍苏年笑了起来,“侯爷,这就对了,这样才是做大事的人。”说完,她狠狠一带,公仪北竟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