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本以为曲知澜是来问罪昨夜之事,哪知竟是为了月前的那封信。他定了定神,歉声道:“暂无下落。”
曲知澜看向了翠云,道:“翠云,把盒子给我。”
“是。”翠云将木盒子递了过来。
曲知澜接过盒子,转递向了魏阳,“这是魏将军这月辛苦的酬金,此事就不必再查了。”
“这……”魏阳不明白,“这是为何?”
曲知澜正色道:“昨夜魏将军也瞧见了,我家夫君的本事是可以护我周全的。”她的语气颇有些骄傲,“若是魏将军以后继续辛苦巡夜,不小心惹出一些不该有的流言蜚语,又或是被一些不相干的人看见你我私下有往来,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我以后如何在燕京城生活?”
魏阳歉疚地摇了摇头,“是我昨夜处事不周。”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魏将军就不必道歉了。我昨夜既然没有追究,自然今日也不会兴师问罪。”曲知澜说完,故意往房的床看了一眼,“魏将军孤身在外,有些男儿冲动,也是人之常情,知澜便不打扰将军了,告退。”说完,曲知澜便将魏阳未接的木盒子放在了门口,带着翠云快速离开了客栈。
她竟知道昨夜他的心思?!
魏阳又愧又悔,他将木盒子拿了起来,转身将房门关好。
藏匿在床上的人也走了出来——他阴柔无比,白净无须,说话声音自带女气,似是宫内侍。
“曲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你小子也算有眼光。”
“大人莫要取消末将,她如今可是霍家少夫人。”魏阳摇了摇头,叹声道。
那内侍大人阴声笑道:“今日是霍夫人,可明日就不见得还是了。”
“殿下想对霍苏年下?”魏阳大惊。
内侍大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他只是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上了一杯凉水,“魏阳,让你跟着九殿下多年,确实委屈你的本事了。如今那个只会游山玩水的废柴小九,殿下已经不放在眼里了,你那么多年的付出,殿下是放在心里的。既然知道你想要什么,殿下自然不会让你失望。”说着,他将杯子推向了魏阳,“剩下的事,你就看着不管,可明白了?”
“是,大人。”魏阳点点头,顺从地将这杯凉水喝了下去。
内侍大人掩口一笑,喃喃道:“你这样的人,才是讨人喜欢的。”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这燕京城就是个斗蛐蛐的大笼子,咱们就等着看戏便好。青门侯那只老狐狸静默了个月,只怕是忍不住要出招了。”
魏阳沉默不语,只怕燕京城近几日将会有大事发生了。
这边曲知澜带着翠云坐上了马车,才走了一段路,曲知澜似乎想到了什么?
“翠云。”
“嗯?”
“我让你托五娘帮我查知晴往哪个方向走了,五娘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么?”曲知澜认真地问道。
翠云点点头,“我可是照着少夫人的吩咐,每过日便去问问五娘,可是五娘都是摇头,说问遍了住在郊外的乡里们,都没瞧见二小姐的马车往哪边去了……”突然,她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连忙认错道,“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唤她二小姐?我……我错了。”
“不可能的……”曲知澜倒不在意翠云唤曲知晴什么,她后来仔细想了想,能在短短一日之内就找到买家变卖所有田产地契,这样的买家,财力并不小,在燕京城也只有那几个老板有这样的本事,后来她在谈生意的时候旁敲侧击了解了一二,可是她能想出的那些人都不是买家。
能找到买家,足见二姨娘还藏了一,可这买家偏又不是燕京城的那几个,也就是说买家藏在暗处。
藏在暗处不出现,定然是另有所谋。
二姨娘认识这样的人,本可以不用带着曲知晴离开的,可偏生突然在燕京城消失了,只留下一堆流言,说她们变卖了田产地契走了?
既然无人亲眼看见她们离开了,便证明她们还在燕京城。被娘亲狠狠逐出家门,这心里多少都会有怨气,以她对这二人的了解,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有后招!
本来曲知澜还想不动声色地慢慢查,可是昨夜知道了有人盯着霍苏年,她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慢慢查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以免后面处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