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她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适才冷忆晗的样子,那张苍白的面容,以及她那隐忍痛苦的神情......
想到冷忆晗的寒毒再度发作,赵雪宁只感背脊一凉,心中更是慌张不已,焦急万分。
见赵雪宁眼中泪珠转来转去,灵星心下不忍,便安慰道:“宁丫头,我真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做了这么多无谓的事。你放心,我有在她的饭食里掺入药粉。虽不能像药浴那般有效,但好比全无。如今你既是拿回了烈焰草,我自会尽快调制出解药,救你师父的。不过,倘若到时我配好了药,她不肯服用,那便与我无关了。”
“灵姑姑你只管配药就好,到时我自会劝她服……”
话还未说完,赵雪宁便突觉自己的心脏如被人狠狠地捏紧一般,当即剧痛不止,忍不住嚎叫出声。
“啊!”她随即倒在了地上,紧紧抓住胸口,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片刻间便已满头大汗。
灵星见赵雪宁痛得原地翻滚,眼底霎时浮起了惊愕之色。她连忙俯身去抓赵雪宁的手腕,按在脉处,急道:“宁丫头,你怎么样了?”
“我……”不知何时,赵雪宁已是痛得咬破了下唇,颤声道:“绝…绝心散......”
她本想再说些什么,不料喉头一甜,一个禁不住便朝地面猛得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接着她只觉眼前一黑,竟是这样昏了过去……
☆、恩怨纷乱
邻屋内,只见冷忆晗紧阖着眼眸,暗自咬牙,蜷缩在床上,默默地忍受着身上的毒发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地便痛晕了过去。
仿佛一瞬间,她忽然回到了几日前。
感受到一股股浓郁的药味迎面袭来,冷忆晗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望着自己身前的红色液体,心中陡然一惊。
“呼啦。”她突然从木桶里站了起来,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开始焦急地寻找自己的衣物。
不料这时。
“呦,你可算是醒了。”身后,忽然有一人这般说道。
冷忆晗猛然地一回头,见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环着双臂,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
不知怎的,冷忆晗只觉这人的眼神像是在打量着一个玩物般,既是好奇有趣,又带着点挑衅意味。
那道轻藐的目光,真心令人倍感不悦至极。
她不由得蹙起了柳眉,重新坐回到了木桶中,望向来人沉默了片刻,方问道:“这里是哪里?”
声音冰冷,语气毫无感情可闻。然而,尽管是如此一句简单的话语,却透着一种莫名的威严,乃是她的本能所致。
来人闻言,不禁慢慢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凝视着此刻全神戒备的冷忆晗,挑了挑眉,淡道:“这里是流香水榭。”
“流香水榭?”冷忆晗下意识地重复一遍。
见冷忆晗的眼底霎时划过了一丝疑惑,女子立即扬起了嘴角,推着双轮来到了木桶前,微笑道:“冷忆晗,你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啊!”
冷忆晗见此人忽然来到了自己面前,不禁连忙退后了几步,将身子靠到了木桶的另一边。
因不明此人话语之深意,冷忆晗只能问道:“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只是听说过你罢了。想你在江湖中享有盛名,堂堂荣雪宫一派掌门,谁人不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冷忆晗脸上虽神色如常,心中却默默警戒着眼前的这位女子。那双放在水里的手早已凝掌成形。
女子见冷忆晗虽面无表情,但那眼神却带着明显的敌意,忍不住笑了笑,接着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想说我之所以能够知道你,并非全听江湖传言,乃是你那最爱的小徒儿亲自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冷忆晗立刻变了脸色,急道:“是宁儿告诉你的?”
因冷忆晗的反应过于剧烈,竟是将木桶里的水击出了不少。女子慌忙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怒喝道:“你冷静点儿,莫要浪费了我的金塘菊药浴!”
冷忆晗听罢,一脸尴尬地望着女子。顿了一顿,她悄然地偏开了头。
女子见没了动静,便将手臂给撤了过去,依旧皱着眉头,冷道:“你还需浸泡一个时辰,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