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浅顿。
算了，她不想动脑子去找借口拒绝她，既然她愿意带一个行尸走肉，就带吧。
冯玉见她不反抗也不说什么，见她脸色苍白也不说什么，还能拿个鸭舌帽给她戴上，笑着说：“这样好了许多。”
怎么能说是好了许多呢，明明只是遮掩了一些而已。
超市就隔了一条街，艾浅浑浑噩噩地跟着，因为无力走路有些昏，总觉得眼前时而黑时而白。
冯玉牵着她当作没看见的本事也很大。
一到超市她们就去了菜区，同平时在家一番，车里坐着吉吉，她们三个在买菜。
艾浅跟在后头，听着前面的妈妈说：“中午吃这个吧，这个炖汤，再炒一盘菜，煮个蛋羹怎么样?”说完她看到水果又念叨了几句。
一个没指望回答，一个没指望得到回答。
艾浅手放口袋神游跟着走，吉吉和她搭腔她也不太回应的样子。
“姐姐，我要吃薯片。”
要是平时，艾浅一定好好教育薯片不好，不让买，但她今天十分爽快地将薯片丢进了购物车，吉吉看后十分雀跃，可才雀跃一秒，薯片又被放了回去。
冯玉摸摸他的头说，“这个可不能吃哟，还有，今天不要和姐姐说话。”
吉吉问：“为什么啊?”
冯玉说：“姐姐心情不好。”
吉吉问：“姐姐为什么心情不好?”
冯玉说：“因为姐姐听话了，所以姐姐心情不好。”
吉吉不明白，冯玉笑着解释：“就像妈妈不给吉吉买薯片，吉吉听话了，也会心情不好一样。”
吉吉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艾浅瞧见冯玉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她也没什么心情处理这段有所指向的对话。
但走着走着，却遇见了。
她们顿时停住了脚步。
秦子双和刘浩天推着购物车迎面而来，两个人还没发现她们，正拿着货物架上的东西讨论着，接着一个转头，撞上。
艾浅突然胃里一阵恶心，干呕了一声。
秦子双手里的罐头险些滑落。
艾浅又干呕了一声，觉得难受得很，将鸭舌帽往下压了一点，转身就走。
秦子双眼看着就像追，可才走到一半，先是被冯玉的购物车拦住，接着才又被身后追来的刘浩天拉住。
秦子双皱着眉头看着冯玉说：“你故意的。”
冯玉眼中有笑，没有否认：“没错。”
秦子双眼神凌厉：“我一直把你当姐姐。”
冯玉笑了一声：“还好意思说这话，我可也是把你当妹妹，哪有妹妹勾引我孩子的。”
秦子双再想说什么，却被刘浩天给强拉走了。
目的达到了冯玉就没有留下的理由，她急忙将吉吉推了出去付了钱，艾浅走得慢，正在路边，她三步并两步上去拉住她。
艾浅也没有回头，仍旧走着，说：“你不用这样一直打击我。”
冯玉听后笑了，“这不是让你吸取教训吗?”
艾浅淡淡：“我知道了。”
冯玉上前问：“知道错了?”
艾浅：“不知道。”
冯玉叹气，听艾浅又说：“我不后悔。”
冯玉心里顿了顿，“浅浅你怎么这么傻。”
艾浅踢开一块石头：“我就是这么傻。”
傻到现在还相信秦子双，她亲口说了，她还是相信她，她亲眼看见了，她还是相信她，她亲耳听到了，她还是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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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浅还是回去继续实习了，虽然大家让她稍稍休息一会儿，但她觉得在家一个人待着，还不如出去，好歹身边有个人，大家说说笑笑热闹了一些。
她现在倒是懂了孙颖之前欲言又止的意味，可懂了又能怎么样?
她现在也不会问了，孙颖更是不会说，只是看她的眼神更加可怜了一些。
艾浅终于一天忍不住说：“你真的不用这么看着我。”
孙颖笑了笑，搭着她的肩说：“老师是真的觉得你可怜。”
艾浅叹气。
从刚开始的，一想到那件事就心痛，到现在的能主动和她谈起，虽然也没说个什么具体，但好歹是个进步。
当然，这个进步要抛开她晚上夜夜失眠这件事。
实习的最后一天晚上，因为解放了，大家玩的有些high，趁着大家喝酒的当头，艾浅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