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去写休书,我这个人啊,不打算人生里被人念叨被休,却是不介意丧偶。”骆原含一番话叫许纯玥寒毛直竖,这可真是一个温馨的洞房花烛,有些畏惧地坐得远了些。
骆原含见她动作觉着好笑,脸上却是不显,只是悠悠叹了口气,“哎,这洞房花烛可是要落红的,我的红早就落你衣衫上了。今晚就只能便宜你了。”许纯玥一听,果然来了精神,连忙贴了过去,“这妻子伺候官人,本就是应该的,快伺候我更衣。”
这可是许纯玥期待已久的,看来这亲也不是白成的,这骆原含也还是有点良心的。
“事先说好,要礼尚往来。”骆原含三两下就将许纯玥的衣衫褪下,许纯玥一听,也没什么异议,原本她以为这一晚上都要让她劳动了,当然是欣然同意,伸手去解骆原含的衣裳。
两个习武之人,整整折腾了一夜,东方渐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毕竟是刚登科,许纯玥纵是才新婚也不得休假。要说两人昨夜歇得晚,不如说两人今晨歇得早,许纯玥哪里起得来,骆原含叫了她许久也毫无动静,无可奈何将人踢下床去。
许纯玥这一摔一冻,总算醒过来了,十分不满:“我好困啊,我才睡着呢!”
“早朝可不是儿戏,快些洗漱了过去。我还要再睡一会儿。”实际上,骆原含也睁不开眼,她说完翻个身就要继续睡去。
许纯玥只好坐在床边上一边穿衣服一边絮叨:“要不我把官辞了吧,反正我去考举也是为了娶你。”
骆原含听了,忍不住叹气,这人明明没有那个意思,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容易叫人误会,自己当年年幼无知,定是这般被骗动心的。她这般想,说出的话倒是一点想让许纯玥改一改这毛病的意思也没有:“你前脚把我娶进门,后脚就把官辞了。你不怕我爹打你吗?”
“我这不是怕圣上让我去当什么将军,万一我战死沙场,守寡的还不是你。我的好心好意,你爹应当是高兴才是。”许纯玥眨眼间已经穿好了衣裳,她们还没有官职,也不曾有官服,想来还要赶制一批女官的官服才是。
“我爹觉着男儿就该死在战场上。”骆原含对她爹极其了解,劝许纯玥不要白费力气,她感觉骆原含站起了身,便知她已穿戴完毕,便嘱咐了几句,“我昨儿叫流萤给你准备了手炉,等会儿出门别忘了带上。还有披风,这时候外头的风大,别偷懒着凉了。”
许纯玥见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便道:“一般的妻子不该是要起身替夫君整理一下衣物,将你说的手炉和披风都亲自递上么,怎么你就嘴巴说说?”
骆原含哪里不知道,许纯玥并不是真的在意她有没有做到妻子的样子,而是想拖累她,一起早起罢了,骆原含原本是打算早起的,想着两人成亲了,有个新面貌,可实在是起不来啊:“我实在太困太累了,我明日再起来吧,你快些走吧,别误了时辰。”
许纯玥想到洞房花烛夜,又赶紧走过去低下身,凑在骆原含的耳边道:“你先睡会儿,等我下了朝回来再来找你。”
骆原含听出了她的意思,整个人又往里缩了缩:“我还要敬茶呢!”
“敬茶又不急,爹娘也起不了早,你不知道大姐她们来敬茶的时候,爹娘还因着太早一肚子怨气呢!”
骆原含没有回答,已经睡着了。许纯玥见她这般,哼了一声便出门了。
许纯瑗早就在轿子里等着了,许纯玥脱下披风钻进了轿子,坐在许纯瑗的边上。轿夫抬着轿子往宫门去,许纯瑗见她进来不带冷气,便知她是披了披风来的,又见她手上拿着手炉,顿时心生羡慕:“你说大家都是青梅竹马,怎么公主就没有原含贴心?”
“你都知道人家是公主了,还妄想这些?不过她带出来的春和该是个细心的,总该给你这个驸马准备了吧。”许纯玥好不容易有样东西可以让许纯瑗心生羡慕,怎么可能会告诉许纯瑗,这是骆原含让丫头准备的呢?
“哎,春和毕竟是伺候公主的,又不是伺候驸马的,细心也细心不到我身上。你说公主她吩咐春和一句,让春和替我准备一下也是好的嘛。”
很快,许纯瑗二人就到了宫门口,两人正要下轿,侍卫却是拦住了:“驸马不需下来,公主吩咐过,天凉,轿子直接抬进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