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木北只能把咖喱饭放下然后开始剥橙子。
“你能吃咖喱么?”小南歪头问她，更木北没抬头，低头剥着橙子摇头。这回小南倒是没计较她用摇头的动作替代言语，反倒是问起了别的，“为什么?”
“消，消化，不了。”
刺激性的食物会让本就脆弱的肠胃变得更加脆弱，大蛇丸不是没有考虑过通过更换人造器官来延缓细胞恶化，但是换过一次脾脏之后的经历让更木北终生难忘。
结果，还是浪费了。
小南不打算给长门送去，长门欺骗她的事儿可不是一巴掌就算完的。
不是应季的橙子还是有些酸，不过勉强可以果腹，小南吃着橙子继续看料理教程，这回换成了一个男人来做。话说她饿着肚子看美食节目简直就是自虐啊。从茶几底下摸出一本旅行杂志甩给更木北，小南下达命令。
“念书。”
更木北，“……我，我能离，离开了么，香，香磷还，还在等，等我。”
“你弟子?”
“算，算是。”
“怎么认识的，香磷以前是草忍村的下忍，怎么成了你的弟子了?”
“战，战场，逃，逃兵，被，被人，人贩子抓，抓走，偶，偶然遇到。”
“什么时候的事儿?”
“六，六年前。”
“六年前你不是在月球上么?”小南多说了一句，更木北面上一僵，很快解释道，“偶，偶尔，下，下来，处，处理辉，辉夜遗迹。”
“是么，两年前水火土的神庙也是你毁的吧。”
更木北点头。
“那个时候，你怎么知道晓的全部弱点的?”小南认真的问，这次她看向了更木北，直视对方的双眼，不打算放过其中丁点情绪。更木北移开视线，结巴的说。
“多，多有耳，耳闻，晓，晓很强。”
真的是说不过去的理由。小南想，不打算在这上面深究，扭头看电视说，“吃苹果。”
更木北没拿洗好的苹果，她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我，我能，回，回家么?”
“不能，沙发和卧室你选一个。”
更木北分外困惑。小南想了一下给她解释。
“我打你两个巴掌的事儿被佩恩知道了，他让我对你好点，所以为表我诚心我把你的护卫身份上升到近卫，反正你也是忍者睡沙发总比露宿野外要强，还是说你想跟我一起睡，我没意见。”
更木北，“……”
有理有据，但是好像哪里都怪怪的。
“更何况我每天上工时间就那么点，折磨你的时间太短了，现在我随时随地都能折磨到你。”
小南掰着手指头说，扭头看向更木北的时候又补充了道，“你不服可以去告诉佩恩说我欺负你，我也挺好奇他是帮你还是帮我，要不你就再叛逃一次，反正背叛这种事儿你做的驾轻就熟。或者你可以杀了我，晓全员都没能对你造成什么太大伤害，你杀我也轻而易举，不是么?”
这一通说的夹枪带棒，更木北拒绝开口，默默的吃起了苹果。
……
第97章
醒的是时候是在半夜，小南还是高估自己，她原本以为三袋方便面还能承受，但是没想到胃疼的痉挛以至于自安眠中惊醒。就着凉水咽下两片止疼片，小南没在卧室等待着止疼片发挥作用，倒是来了客厅，坐在了沙发边上看着尚算安眠的更木北。
那一头披散的长发极为柔软，握在手中的触感和多年前一样，已经很长了，长到臀部。更木北真的很适合长发，所以她有些强迫性的逼着她留下这在很多时候都有碍战斗的三千烦恼丝，如雪一样的银丝披散下来是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泪水湿了眼眶。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有多少个夜晚她这样从梦中惊醒坐在空无一人的沙发上去思念一个叫更木北的非人。她设想过太多更木北究竟是如何死于绝之手的，设想过太多次带土到底是如何没能施加援手的，每一次设想都是痛彻心扉的疼。
满腔怨恨无处发泄，她也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这样一个事实。
更木北死了，这个世界又成了地狱。
她经常这样想，因为这个地狱，让她丢了弥彦，也丢了更木北。
而当那天更木北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是有恨，是有怨，可是更多的是庆幸，无论什么原因，只要她活着就好，无论什么理由只要她能看到她，她能在抱住她就好。小南的要求很低，只要她活着就能让她产生了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