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在保护这里,而现在鬼鲛是这其中的一员。
他屠戮过太多的同伴从而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才是虚幻的,鬼鲛着实分不清。可是当此刻的阿斗对着自己鞠躬行礼的时候,鬼鲛觉得做出同行的决定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想守护这个世界,也没兴趣守护这个世界,但是如果能让阿斗一直生活在这里,然后有一天能够完成那个环游世界的伟大梦想,鬼鲛觉得就算自己真的回不来也没什么。
至少……
斗哥还有机会看看这世界。
“讲真的,我好受伤。”
鬼鲛说。
斗哥,“诶?”
鬼鲛把那一缸宝贝放在桌上,看着被斗哥折磨过的那堆鲜花又说。
“你这都练多久了,还插成这样,怎么拿三等奖?”
“诶诶诶?您,您怎么知道?”
鬼鲛更受伤了。
叹了口气,拉下晓袍,然后那身红云黑袍就那么随意的丢在沙发上,露出来了青布浴衣。斗哥张大了嘴巴,大叫道。
“啊!!!你是豆豆!!!!”
鬼鲛为自己这称呼默哀了一秒钟。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斗哥,一脸苦大仇深的说。
“斗哥,好歹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记不住我的长相呢,明明我这么好记的,走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的,你看我的皮肤偏蓝,脸颊上有三纹腮,正常人根本都没有嘛!”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啊!!!!”
斗哥的喊声能掀翻房顶,鬼鲛掏掏耳朵。
“我叫干柿鬼鲛,晓之南斗,雾忍村的叛忍,数年前加入晓,目前就住在村子的下游,搭档是晓之朱雀,斗哥,不是我想瞒你,是你从来没问过我,这可不怪我。”
斗哥惊悚,三两步上前就坐在沙发上,挨得鬼鲛特别近,瞪大眼睛瞅着鬼鲛的脸,满腹狐疑,“真是豆豆,你不是说你是无业游民么?”
“是啊,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是无业游民。而且我们组很闲的,一直在养老。”鬼鲛说,扭头看着挨得极近的脸,然后一点都不介意往前凑一凑,确保二人挨得更近了。
“哎,斗哥啊,你这是病,得治啊!”
打趣的话,斗哥撇嘴退开数尺坐正了身体说,“切,我这二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话说完的时候,斗哥后知后觉了鬼鲛的身份,立马又变得惊悚起来。
“我去,豆豆,不不不,您竟然是晓大人!”如此感慨一句,又觉得自己这同坐的行为极为不妥,赶忙起身退到一边,前一秒还大大咧咧的性格,后一秒就拘谨的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那,那个,对,对不起,豆、鬼,鬼鲛大人,以前我不知道您是晓大人,所以,多,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请原谅我,真的对不起。”
少见斗哥如此,鬼鲛笑出了声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斗哥还是有怕的时候,然后他涌出了一个恶劣的笑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过来。”
斗哥惊悚,但是如实照办。
鬼鲛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马克笔。
斗哥后退数步,甚为惊悚。
“你干嘛?!”
“上回打牌你多画我俩王八,让我画回来。”
“你大爷的,是你说画一组的!”
鬼鲛笑出了声儿。
然后斗哥也笑出了声儿。
身份之别的隔阂消散于无形。
鬼鲛拍了拍一边的沙发。
“好啦,不闹你啦,斗哥我有事儿跟你说。”
斗哥又坐回了沙发上,仍旧摆弄着那些因为鬼鲛的到来而被打断的插花行为,“你说吧,鬼鲛大人你吓死我了,哎,我这么跟你说话感觉这么不舒服。”
“那就还叫豆豆呗,名字不过是个代号。”
“啧啧,这话太高深了,我叫你豆豆你不生气么?”
“有什么可生气的,不过你干嘛老管我叫豆豆?这是什么梗?”
“你眼睛跟豆子似得,叫豆豆多好分辨。”
“那我真该高兴原来我在你眼里还能凝聚出一双眼睛,我还以为连剪影都没有呢。”
“哎,豆豆你就别折磨我了,明明大家长得都一样,谁能认得出来。”
鬼鲛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