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父亲娶了母亲后,母亲通过一些……不入流的人嘴里还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很生气,这个时候,我父亲还在榨干母亲的心血,哄骗着要她耗尽心血之作。母亲当时甚至还有孕……”
对,就是怀了我,她完善了那东西的最后一部分,然后复制了一份,她将原本偷偷找人带走,再留了一个契机给尹父尹母。尹父尹母曾经破开那个谜底。”
她深深看了尹梓榆一点,叉开话题:“尹老板,我手底下的筹码还没有你多,多可笑?我母亲怀疑我被陆微树策反,她的心血之作,不愿意留给所有利益熏心的商人,即使有血缘作联系,她也不肯相信。”
尹梓榆吃了一惊,半晌没吭声,浆果不知什么时候跌落地上,也没人在意。
陆荻缈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尹梓榆许久开了口:“陆荻缈,我其实……没你想得有那么多筹码。我父母是车祸去世,当时我还在华氏学艺,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尸骨都凉透了。我当时……”
她嗓音有点颤,又吸了口气,平复下来继续开口:“我回去的时候才十六岁,这些你看着是筹码的东西……”
她盯着陆荻缈眼睛,强行对视着,那目光锋利到刺眼,她一字一句道:“是、我、一、点、一、滴、从、他、们、手、里、抢、来、的。”
没有什么是轻飘飘送到你面前的,想要?都是要靠抢的。
她注视着眼前无措的陆荻缈,彷佛也在看以前那个无措的自己。
她说完话,收回目光,轻飘飘继续道:“行了,现在我们也知道敌人是谁了,以后出行都注意一点就成了,还有荻缈,你考虑换一身行头不?你这个模样有点扎眼了。”
陆荻缈被她刚刚那番言论震了一下,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深衣,无措道:“换什么?”
“荣老不是让人给你做了衣服吗?换上吧,我记得颜色要浅不少吧。”尹梓榆道。
她顺手又拿起一个浆果,咬了一口,被酸得倒牙,眯了眯眼睛。
☆、开诚布公
陆荻缈和尹梓榆剩下的路走得相当不顺,东躲西藏,为了避开陆家势力。最令人心寒的是,这种追捕是致命的。陆荻缈清楚知道,如果被捉到,陆家拿不到‘寻灯’的线索,便会直接杀掉她们。
尹梓榆安排了全部逃亡路线,她比陆荻缈还要小三岁,但对危险的嗅觉比陆荻缈要灵敏太多。
每天最安稳的便是晚上,这个时候陆家的追捕会松懈,这也就给了她们喘息时间。陆荻缈和尹梓榆会讨论很多,话题多样,涉及深远。
尹梓榆说得不算浅显,许多久远关乎于自己的事情,常常说的语焉不详,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
陆荻缈需要想很多,才能想清楚她浅淡口吻下的深厚感情。
“原来小的时候,”尹梓榆顿了顿,“当时大概十岁不到,那时候我父母拿到了北方故人一个重要消息,现在想来便是你的父母。他们费了很多心力去找线索,那段时间我父亲整月整月地外出调查,后来终于在锡城之北找到了藏宝之地。”她看了陆荻缈一眼,浓黑眸子里沉甸甸的意味不明。
陆荻缈心下了然,找到却不强要,尹父确实是真君子。
“是啊。”尹梓榆自然能想到她的心中想法,她眸色晦暗不明,似乎接下来的话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有人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我父母数月奔波是得了巨额财富,然后在我被送走,俞居最松懈的时候,对我父母……做了一些很不入流的事情。”
陆荻缈哑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尹父母手里掌着所有线索,自然使一些人艳羡,虽然尹父母从未公开其中‘宝’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们遮掩的态度足够让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意想非非。
往事本该轻飘飘消失在时间海里,但偏偏尹家和陆家的事还在深远地影响着现在的人。
陆荻缈思考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一直在无言品茶似的尹梓榆,手指轻轻颤了一下,随即抬起来,轻轻覆在她挨着桌子的手上。
抵达济城的时候,陆荻缈和尹梓榆都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她们现在压力要轻一些,只要根据那些线索就能开始找藏宝的地方,而不是一直被陆家势力追捕。
陆荻缈看了尹梓榆一眼,尹梓榆没理会她的眼神,只是掏出一个破旧的信笺纸,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收回怀里,眯眼打量周围情况,慢吞吞发声:“我这里有我父亲的旧友地址,我们可以去看看,也许那里会有一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