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不一般。”于清晟抬头,含笑看着羋恬适继续道,“清晟万分庆幸能与你相识。”
羋恬适被这话说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心里头早已乐开了花,可这忽然冒出一句话,还是有些莫名的尴尬,“那……那我先走了,这事你好好考虑明日答复我……我,初一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哈。”说罢,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厢房走去,哎呦妈呀,好看到犯罪啊,连她一女的,都被撩了。
于清晟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也已藏不住,心中对这个人越发觉得好奇,此人到底是何来历,米姓……属于北方姓氏,南方较少,当日救他之时,他身着青纱长衫,头嵌玉小白金冠,这般讲究,难不成他是北方米氏族人……
第二日一早。
“老爷,四小姐想让你们去一趟偏厅。”
自于老头病重,身体变得越发虚弱,便再也未出庭院,每日过上了退休的日子。于母也为了顾着于老头的病,只报喜不报忧,因此于子金之事也未很快的传入于老头耳中。
当于老头被搀扶的走入偏厅内,于家老小基本都已在偏厅内坐着,家丁丫鬟也站于院中向偏厅内张望着。
于老头落坐上房,沙哑着嗓音开口道,“晟儿今日将人聚于此可有何事?”
“爹可知前夜大哥被打之事?”于清晟此话一出,让在场的瞬间惊愕,又转头看向于老头,好似怕他受刺激而倒地,每人脸上那不同的表情都收入了于清晟眼中。于母感觉递上眼神,示意于清晟住口,可却被于清晟忽略而过,继续开口道,“昨日一早大哥已在鬼门关饶了一圈。”
“鬼……咳……鬼门关?这……”于老头那越发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扶手处,皱眉死死的看向于清晟,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狰狞着,夹杂着惊异,生气,还有因激动导致身体软塌而强忍住的痛苦,从牙中奋力挤出话语,“晟……儿,你说。”
“以爹的身体状况,此事不该告知爹。可本该管事的大哥,却躺在床上,仅凭微弱的脉搏生存着,所以,万不得已才来告知爹。”那人说的极对,有一必有二,今日念情而放过犯事之人,他日定会犯到自己头上,他在开始选择了抛弃亲情获得利益,自己又怎能指望他记住恩情去抛弃利益。于清晟故作无意的向于子水暼了眼。
“可……可报官?”
“报官也无用,报官只能抓住那些动手的泼皮罢了。”于清晟从袖中拿出一张信与两张银票,这便是昨日羋恬适拿于她的,“致残一千两,致死三千两。”
“到底是何人如此狠心,竟对我家金儿下如此重手!”二姨妈想伸手拿过书信查看,却被于清晟躲过,索性转身就坐在了于老头脚边,哭喊着,“老爷啊……您一定要为金儿做主啊……”
“三哥,你可知一普通商家一年所赚多少银两?”于清晟看向一旁的于子水,只见他一直低着头,也未回话。
“我家水儿饱读圣贤书,从未接触过其他商人,哪会知这种事。”四姨娘暼了眼于清晟,不屑道。
“一家布店生意好时为一两,平常为六钱。普通人每月工钱三钱。这随手扔出去的赏银却是抵了一些人半辈子的努力。三哥,你虽饱读圣贤书,却不知世态炎凉,这书读的又有何用!”
四姨娘一听,瞬是急眼,“晟儿,你怎可如此说你三哥,一姑娘家又怎么懂得男子的志气,何况一千两三千两还不及于家的每日收入的一层,有何可计较。”
“不是自己挣的,自然也就不珍惜了。”突兀的话语引走了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一身穿黑衣,面上戴一面具的男子出现在门外,而那声音也许因面具而变得异常低沉。
四姨娘听此人话,越发气急,脸部狰狞,毫无顾忌了自己的身份,上前拉扯住男子,“何人,竟闯入于府,来人啊!”
男子一把甩开四姨娘拉住自己的手,淡声道,“既然于老爷在,倒还轮不到你来赶我,或者说,你怕我将你们的丑事公布于众?”
于清晟对于羋恬适忽然的闯入虽有惊讶,却也一闪而过,看此人这副打扮,于清晟也不再言语,退至一旁。
“昨日本人不巧,走至一小巷,遇见了几个惹事的泼皮,随即一问,竟是殴打于子金之人,三少爷与四姨太,两人是否觉得很巧呢?”在场之人虽看不见其面容,可那如谈笑的问话,振的全场一片寂静,“于是,就从泼皮家中找到了一封书信,与几千两面值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