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目的火光下,眼看唐礼乐就要死在怪尸脚下,楚震寰惊呼出声:“唐礼乐!”
在安逸侯府中伺候母亲的楚梦寒突然一阵心悸,捧在手里的茶杯被无辜地摔在地上,瞬间裂成碎片。
楚梦寒轻蹙眉头,右手抚胸,暗道:上次心慌慌的时候,应该是娘被人下毒的时候,这次又是怎么了?乐,你进宫这么久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府外的骚乱声音已经传进府内,刚刚平静下来的京城,又要风起云涌了么?
“来人!”
楚甲及时出现在门外,回道:“郡主有何吩咐?”
“爹爹进宫这么久,还没回来吗?”
“是的郡主,此时天色太暗,外面又出现怪尸,侯爷想来还在宫中。”
“这日蚀,出现在这个时候,怕是又有事端了,哎……”楚梦寒轻叹一声,又问道:“府中守卫可安排妥当?”
“郡主放心,楚乙已经安排下去……”楚甲一一回禀,此时门上来报:
“启禀郡主殿下,门口有位名叫如梦的姑娘求见。”
楚梦寒皱眉道:“如梦?此时城中大乱,她可有说到此有何事?”
“来人并未言明,不过说是事关重大,时间紧迫,像是很着急。”来人在门外恭敬地回道。
“如此,请她进来吧。”
“是!”
楚梦寒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妖娆女子,虽然二人见过面,但那时这女子并未以真面目示人,今日看来,这姑娘也是不输自己的国色呢。
来者是客,虽不知其来意,楚梦寒也不好太失礼,唤道:“上茶!”
如梦抬手阻止,急道:“楚姑娘不必了,我来这儿是给你送解药来的。”
楚梦寒闻言心内一阵狂跳,噌地站起身来,喜道:“姑娘所说的解药,可是……可是……”
如梦点头,道:“正是长公主殿下所中之毒的解药。”
娘亲所中之毒乃是南霖皇宫之中的秘药,这如梦姑娘哪儿来的解药?楚梦寒按捺下狂喜的心,缓缓坐下细细思索:据小环所言,下毒的是个女的,莫非是……
思及此处,再次打量这个行事出人意表的奇怪女子。
“如梦姑娘先下毒,如今又来送解药,不知姑娘有何居心?”
如梦被问得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初下毒之时故意留下线索,让他们去寻解药,谁知正中公子下怀,也等着那唐姑娘去找他要解药呢。心中万分自责,却也无可奈何。
但今早才发现,所谓解药不过是个诱饵,而自己所下的毒便是当初的解药,更可惜的是,如果当初自己当真按照公子吩咐完全下下去,这长公主可能也就再无生机了。还好,还好自己当初没忍心,下了一半,留了一半……
“楚姑娘,我……我知道你可能不会轻易相信我,但这真的是解药,这是最后一份了,若不用,令堂可能……”
楚梦寒抬手打断如梦的话,问道:“姑娘可否将解药给梦寒一观?”
如梦从袖笼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寸见方的小药包,递给坐在主位的楚梦寒。
楚梦寒正要打开,如梦急道:“楚姑娘小心些,这是最后一点了,若不小心洒了,可就再没有了!”
楚梦寒虽有疑心,但也知此事轻重,只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药包中一小搓褐色粉末,隐隐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虽自忖对药物有些研究,但……这要如何分辨真假?
像是看出了楚梦寒的疑惑,如梦温柔一笑:“若我要加害令堂,又何须冒着被你怀疑的风险来送解药?直接躲起来看着就好。何况,我确实没有动机害她。”
楚梦寒也知事实如此,但事关母亲性命,不得不谨慎行事。听得如梦此言,释然道:“非是梦寒多疑,若你我二人易地而处,相信姑娘定会如我这般小心谨慎。”
不过,到底用?还是不用,倒让楚梦寒为难了。
如梦站起身来:“如此,如梦药已送到,这便告辞了。”见楚梦寒有些忧心地看了看天色正欲开口,如梦又道:“如梦既能只身来到贵府,自然也能安然回去,楚姑娘不用为我担心,告辞!”
楚梦寒闻言不再多留,吩咐送客后急急来到母亲病榻前,脑中纷乱,不知这药是用还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