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的两个儿子,一个被废,一个快死了,而其他几个兄弟的子嗣,由于先前万寿节逼宫事件,已经斩草除根了。
众臣工思来想去,吏部一位小官在他的头头吏部尚书耳边悄声说道还有位王爷当时因为求雨的事,并未参与逼宫之事。后来虽然先皇削了所有犯王封地的兵权,收回封地,但瑜王因未犯过错,并未收回豫黎郡的封地,只收回兵权,政权仍在。而新皇登基后,忙着抓唐礼乐,也没时间对那位存在感很低的瑜王有任何猜忌打压,故而仍安安稳稳地在豫黎郡做他的瑜王……
忆起此事,众臣眼前一亮:是了,那位王爷可是仅存的皇嗣了,平日素有爱民如子的好评,更有为了北境祭天求雨而未奉召回京参加万寿节的事迹感动着天下百姓……
众臣商议妥当,两相立马联名发出官榜告示,传令天下,又派出帝王銮驾前往豫黎郡迎接新皇。
如此折腾了两三日,那夏侯博果然一命呜呼,随先皇去了。废帝被囚后宫,萧哲因炼制怪尸之事有伤天和,被震怒的郝长老废去修为,囚入天牢。
此时郝子儒坐在唐礼乐床前,奇道:“这萧哲看功力像跟老夫不相上下,若不是经验尚浅,老夫怕也难以如此轻易擒下他。如此年纪轻轻,莫不是又有什么奇遇?奇怪了,这年头,奇遇成了街边大白菜了?”
斜靠在床上的唐礼乐虚弱地笑笑:“天下间各人有各人的福祉,有任何奇遇都不奇怪啊?长老乃是修道之人,想必更能体会大自然造物神奇,又何来这种感慨?”
郝子儒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点头道:“这倒是。对了,这药引你可要收好了,这玩意儿金贵得很,一甲子开花,一甲子结果,一甲子成熟,这一百八十年的机遇,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这也是楚姑娘的福祉了。”说着将一只小玉盒递到唐礼乐手边。
奈何唐礼乐一伸手便觉酸软,全身都酸,仿佛连骨头都是酸软的。这种感觉直让唐礼乐想骂娘,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心里直怪金凤凰事先不说清楚这种症状,要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模样……
一直厚颜待在郝子儒身后的林紫轩见状伸手欲接过玉盒,另一只素白小手却抢先一步讲玉盒拿在手里,一看那小手的主人,林紫轩登时头大:这妮子怎么突然出现了?
却原来是近来一直留在沈如兰身边的小瑶姑娘。说来奇怪,姓林的小霸王谁都不怕,就怕这个恰北北的小瑶姑娘。
“姓林的,这东西可是楚姑娘的救命药,怎么能放到你那里去?不靠谱是你的特性,万一弄坏或者弄丢了,你让我家公子上哪儿哭去?”话虽然是对林紫轩说的,但揶揄的眼神却一直在唐礼乐身上飘,话了(liao),还忍笑向唐礼乐抛了个妩媚的媚眼过去,看的林紫轩心惊胆战,直道这姑娘今天太不正常了。
唐礼乐满头黑线,这妮子,越来越爱消遣自己了。白了小瑶一眼,唐某人喘道:“收好便是,哪来这许多废话!”小瑶姑娘不以为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挑衅一般扬着眉毛冲林紫轩摇了摇手里的小玉盒。唐礼乐索性不去理那宝气的丫头,转头问郝子儒:“长老可知这药如何用法?”
郝子儒笑道:“不怕唐姑娘笑话,郝某虽然知道如何制药,却没那个实力,所以此次前来除了送药,也是要请姑娘你相助的。此药自十七年前见到郡主那时起,郝某就在斟酌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制成,如此也算了了郝某的夙愿了。”
唐礼乐闻言一急,奋力想要直起身来,急道:“可我现在……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万一……”
郝子儒抬手隔空虚按,唐礼乐便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按住,不让她再乱动。此时又听郝子儒言道:“姑娘不必担忧,郝某看过楚姑娘服的药丸,调理她的身体非常有效,除却不能治本,已经是极好的了。常服此药,可有效地缓解病发。看你这状态,是脱力所致,快则十天半月,慢则一个月,定然会恢复的,只是你的修为……”
在门外正欲推门而入的楚震寰闻言手一抖,本就愁眉紧缩的他,再度拢紧了双眉:唐礼乐的修为,那天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那么废了,只为那虚无的解药,如此深情厚谊,完全是因为……哎……
这几天看来,寒儿对她唐礼乐那份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女子之间的感情,要……如何容于世俗之中呢?敏儿那里,要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