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少挑拨,老唐我孑然一身,赘还是娶都差不离!这不梦寒有孕在身,公主娘不放心,非要我们住在侯府,这点小事,当然要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杜成铭请进府:“说正经的,西梁的战事,还需要杜贤弟帮忙呢。”
“咦?要我帮忙?这可是天下奇闻啊!堂堂国师请我帮忙?”杜某人酸酸的声音想起。
“你怎么回事?怎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你吃错药了?”
唐礼乐不说还好,一说此话,杜成铭更不爽了:“好你个唐礼乐,越来越了不起了是不是?自废武功这么大的事儿说干就干?你脑袋瓜子是不是白长了?里面都塞了些什么东西啊?不会想点别的解决方法吗?也是那时候我有事在身,否则还不好好地‘照顾照顾’你!哼!”越是说到后面越是咬牙切齿,那愤愤的小眼神恨不得将唐礼乐戳出几个洞来。
唐礼乐开始时还一头雾水,满脸莫名,后来听到后面却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你还笑!”杜成铭继续瞪。
唐礼乐有感于杜某人真情实意,很是感动,于是右手直接勾上杜成铭的脖子:“好兄弟,让你为我担心了,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况且,你该相信我不会贸然行事,定是有我的打算才对啊!走走走,咱哥儿俩好好喝几杯,这都多久没见了,别说,老唐还真没想起你来……”
杜某人现在对唐礼乐连白眼都欠奉了,直接跟着进了安逸侯府。
二人勾肩搭背地边走边聊,应该说是唐某人一边走一边向杜成铭介绍自己的计划,杜某人虽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偶尔提出几个关键的问题,证明他听得很认真。
“公主将军?嘿嘿,唐兄可知,这位公主将军,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呢!”杜成铭突然瞄到花园凉亭中的某人,于是故意提高音量坏笑着说道。
唐礼乐挥着手像是赶苍蝇一般:“什么乱七八糟的,正事要紧,跟你说的都记好了?关键就在于证据,不用太明显,似是而非,捕风捉影反而更像真的。”
凉亭中人因‘公主将军’这几个字而皱起的眉头 ,又因唐礼乐的小动作而渐渐平缓,心中只道:“这人,看着挺精明,实则迟钝得让人咬牙切齿,说简单点就是笨。”
唐郡马爷丝毫不知道自己娘子正腹诽自己,一路边走边说显然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在安逸侯府中也不需要她时时刻刻防备着,所以直到她从讨论中抬起头才看到凉亭中挺着大肚子却依然风采醉人的郡主殿下。
“梦!”刚才那位思路清晰,计定西疆的唐某人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颠儿颠儿地跑进凉亭,嘘寒问暖,借机吃豆腐什么的,都不用刻意找借口,直接伸手就来。
小环等小丫头早已习以为常,但仍忍不住红了脸颊,杜某人被唐礼乐抛在凉亭外,所以郡马爷国师大人吃起豆腐来,心里毫无压力。
楚梦寒虽然也挺享受这人的呵护(或者说是吃豆腐?),但毕竟外人在,可不能任由这家伙胡来。
轻飘飘一个眼神制止了唐某人明目张胆的吃豆腐行为,端庄有礼却又不失热情,将杜成铭请进凉亭,小丫头乖觉地奉上香茗之后便退了下去。
互相寒暄几句之后,杜成铭问唐礼乐:“据说日食那日,你虽然自废武功,却用千余只五彩神炉并两千国师府黑甲战士扭转战局,神鹿的天火焚烧了当日出现的怪尸,而后南霖的战场上你派去的八百骑乘五彩神鹿的黑甲战士更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你为什么不直接将所有神鹿都派去战场,一把火直接烧了对方的军队,这样岂不是事半功倍,一统之事岂不是简单得多?”
唐礼乐没有回答杜成铭,反而问楚梦寒:“梦寒,你觉得呢?”
楚梦寒轻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唇角含笑,道:“杜兄此法的确能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一统五国。”楚梦寒说道此处微微一顿,而后接着说道:“但一统之后再无东南西北之分,天下所有子民都是大庆国的百姓,那被一把火烧死的士兵们家中还有多少父母妻儿在等待?有多少孤儿寡母无依靠?到时,岂不是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财力来安顿这些孤寡?如今有郡马帮忙,打仗已经简单很多了,难的是,战后重建,安置流离失所的百姓,那将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其所费人力物力,不知繁几!”
楚梦寒语毕,目光灼灼地看着唐礼乐,颇有些俏皮地问:“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