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那个英姿勃发的格格,好像又回来了。
崇拜的簌簌赶忙跟上了脚步:“格格,等等我!我也去!”
“这怪病流出自我们蒙元,传闻确实只有那龙筋骨可以医治的......”可汗看了看濮阳氏,话里的意思更深了一层,“小微那孩子我最理解不过,净唯的事情瞒不了她多久的,若是耽误了病情,她定会恨我们一辈子的,你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剥了龙筋骨的龙,该怎么成活啊!”濮阳氏咬着唇,看着濮阳微远去的方向,“如果是小微找她要,她一定粉身碎骨也会给的...”
可汗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不会的,景龙那么厉害,只是一点治病的筋骨而已,要不了他的命的。”
“不行,我要去阻止微儿!”濮阳氏慌得很,立马就要追去,纤细的手腕,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扼制住了。
变了一个人的可汗,阴沉着脸,再也不掩饰一个作为君主极强的占有欲:“我早就猜到,你还是放不下她,什么选择我,其实不过是为了孩子顾全大局吧,景龙走后你哪一天没有在想他,龙就了不起吗?就可以破坏别人的家庭吗?既然你断地不够彻底,就让我来替你出手!”
“你...”濮阳氏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委,“净唯身上的[疖]是你下的?!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卑鄙!”
“呵,没错,就是我。”可汗阴冷地笑了,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我们的女儿去铲除破坏我们家庭的罪魁祸首了,做父母的已经老了,干着急也帮不上忙,乖乖在家里安心等她凯旋归来就好!”
看清了真相的濮阳氏,终于也知道了自己做出了多么错误的选择,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重重的钳制,只得愤然地拔下了簪子,狠狠插进了丈夫的肱三头里:“你给我放手!”
“你以为你逃的掉吗?十六年前我关的住你,今天你一样逃不出这禁地,因为这里不是锦国,这是我蒙元的天下!”可汗猖狂地遏制她,丝毫不顾流血的臂膀,“我们之前的障碍终于要彻底除去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之前我尝试过多少次杀了她都以失败告终......”
“你关不住我的!”濮阳氏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不能活着出去,我就死在这里!”
“哼!”可汗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把她五花大绑捆起来,再搬进了屋子里......
对不起...景龙...真的很对不起...
趁着可汗不注意,濮阳氏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撞向方桌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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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巨龙发出了最后的嘶吼,无所畏惧的勇士趁机穿破了它的喉咙。
躲在悬崖上面观战的簌簌接过了战利品,没有了之前拍手叫好的激情。
她有些忧伤地指着龙王眼眶的位置:“它也会哭耶...”
浑浑噩噩的濮阳微,也没想到屠戮竟会这么简单,从龙背上跳下来看了看,愣住了。
总觉得很久以前见过它,而且是很熟悉的存在...
一定是....想太多了吧...
闻讯的百姓哭天抢地,淹没了远在浣城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干嘛一副苦瓜脸,呶,刚得到的一线情报,净唯的病有救了!”沛寧甩了甩手里的信纸,“还有之前说的龙鳞,回宫以后也可以还你了。”
闻言宋期雪奇怪地往这个方向望了一下,却见君南辞望着天,很愁苦的样子。
合上了马车的帘子,唐雨霖,沛寧,宋期雪,景兆蘋,古绮襄等一行人往京城的方向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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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龙王的时候,她不过是凡人,难产而死没有再回来。
她转世为人,它受罚生生世世不得与之善终,每一次她都走地毫不犹豫。
每一次它都没有挽留的资格,不管是身为景政,景龙还是其他。
她总是在每一次的重遇的时候给她最美的期待,又更无情地扼杀。
它每一次只能守护,守护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唯独习惯不了她的移情别恋。
那些遗忘的前世纷涌而来,她这才知道它承受的远比自己想象地多。
凡人看不到的地方,渴盼重聚的灵魂终于突破了躯体的限制汇合,携手走向未知的彼岸......
但这绝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哪怕忘记了彼此,相信命运的红绳也会习惯性地将之捆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