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拉住郦小姐:“等等,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呀?难道你是大男人不成?再说了,哪有主人睡卧榻,丫鬟睡床的道理。再说了,这间房里也没放卧榻。”郦小姐拍了拍两边的脸庞:“随便吧,有什么明天再说,我睡了。”这夜,在郦小姐失败的逃婚下结束。
天,渐明。迎着东升的旭日,书院里,众少年三三两两梳洗后来到奉瑭这方。门外,唐梦枯小声问道:“学智,事情如何?”学智回道:“昨天回去问了我爹,他告诉我一清大师现今人在西都,至少也得七日后才能回东都。”
他轻出一息,一旁的余老弟道:“不如,我们带奉瑭直接去西都找一清大师吧。”学智一摇头:“夫子回乡省亲五日,时间上不够。”一言提醒,他颔首道:“是啊,我倒把夫子的事情给遗忘了。还有三日,夫子便回来了,我们要怎么让奉瑭恢复?”
唐梦枯的眉间微凝:“我们试着领他到处走走看看,看是否能换回一些他的记忆。”少年们相望亦都表示同意。余老弟侧身言道:“那还等什么,先去学堂里。然后,再去他和我们大家经常去的一些地方。”
进得房中,奉瑭被诸多劝说:“你跟着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你就能想起以前的所有事了呢。”“是啊,奉瑭,你就不要再推搪来去。”奉瑭惶恐的望着众少年:“可我不是你们嘴里的安奉瑭啊,就算看哪里我也想不起来什么呀。而且,我还想立刻离开找我姐和哥哥他们。”
众少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唐梦枯面露微笑:“奉瑭,你怎么忘了?昨日,我们也说好称呼不变。再者,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到处走走,又如何寻找你这两位家人?”奉瑭依旧犹豫:“可是,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来到了这个朝代。我……”
唐梦枯抬手搭上他的右肩:“无论如何,千万莫放弃,哪怕机会渺茫。倘若你直接失去信念,岂不是更无法与他们相见?”他这一番话,鼓舞了奉瑭:“嗯,好。”答应了下来,众少年携其去了学堂。
对奉瑭而言,这里的环境自然十分陌生。只是那位娄少爷不适时的出现了:“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安奉瑭这弱小子。”一片安静,双方相对。奉瑭自是感觉到其中的奥义,来回观望着两拨人。听得唐梦枯言道:“娄信明,夫子不在,你不应该痛快的去喝着花酒左拥右抱吗?怎会闲情雅致出现在书院?”
他背过双手:“本公子高兴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的哪门子闲事。”娄公子身后一人接言:“对啊,我们娄公子要在哪,用得着你这个穷酸书生来多嘴。”学智冷“哼”一声:“闲人说闲话、做闲事。不修其身者,必不欲修其心。”
众少年拍掌叫好,娄公子怒目而视:“宋学智,你敢辱骂本公子。”余老弟不由一笑:“你还不笨嘛,知道人家是在骂你。”娄公子右手边的人轻轻耳语:“依我看,别多说了,干脆让这小子吃顿教训。”
一只手臂抬起指向说话的少年:“林著义,你住口!除了会煽风点火,你别无其他能耐。”他不以为然的一昂头:“怎么?唐梦枯,不敢呐?”唐梦枯致以冷面:“争者,在于君子之协。与尔相争,不如不争。”侧头看向奉瑭:“我们走。”
林著义一瞪双眼欲开口,娄公子将其阻拦:“欸,别这么冲动。”待唐梦枯一众人离去,林著义口含怨气:“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娄公子笑呵呵说道:“要收拾这帮穷酸小子有的是机会和时候,你急什么?再说了,你可是我表弟,我会让你吃亏吗?”这么一说,林著义慢慢平息。
此刻,郦小姐仍酣睡在床。忽然间,伴随着一声“滚开”她整个人惊坐起。那一直在房中随侍的秋霜走来:“小姐,怎么了?”她大舒一气:“没事,我就是做恶梦嫁给那个什么娄公子了。”秋霜点着头:“哦哦,小姐,你坐一会,我这就去给你打洗脸水。”在郦小姐的点头下,秋霜转身出得门去。
梳洗过后,吃着饭的郦小姐灵机一动:“秋霜,你待会陪我去走走,好不好?”秋霜连连应着:“好好,小姐。”于是,郦小姐在秋霜的搀扶下来到后院。着实别扭的郦小姐问道:“秋霜啊,我以前走路都需要你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