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郦小姐抬手对他一通乱拍:“不错个鬼啊,你觉得不错那你去嫁。”任由她拍打完的仲祺一耸肩:“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能嫁给谁?”郦小姐手扶额头:“天呐,我真不想说心里话。你现在这模样,连我看的都差点心动了。”话刚出口,她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对了,你现在不是江湖侠客嘛,干脆你把我娶了得了。”
阮儿和秋霜“唰”地将目光聚集在寒仲祺脸上。他则大叫一声:“你疯啦?让我娶你,咦,想想就恶心。”郦小姐从地上站起,弯腰拉住他的手:“那就不要啰嗦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站起的仲祺反将她拽回:“你这人有脑子没有?你忘了还有旷乐了?”
随之从地上站起的阮儿和秋霜,看着郦小姐扭过头发出闷哼,不停跺着脚的同时还打了几圈转。寒仲祺见她如此心焦气燥,不由侧头看向阮儿:“你有没有什么对策?”
阮儿抱剑回道:“你是说要动文还是动武?动武,你能对她‘爹娘’下手?动文,是要说这个女儿不是他们的女儿?还是,劝他‘爹娘’悔了这门亲?”寒仲祺皱着眉头:“这可教人为难了。我们一没立场,二没交情的。”秋霜来回看过三人:“那个,劝老爷悔婚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静听秋霜说出娄公子之事,阮儿摇头:“别妄想的太天真,娄家在镇上可说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你家老爷联姻的本意就是为了抬高在此一方的势力,你想以今天的事来让他悔婚只怕是痴人说梦。”三人将目光移向郦小姐,她不知何时倚着门框双手托腮又坐在了地上。
郦府中,郦老爷拍桌怒道:“你们一个个没长脑袋吗?小姐说要出去就让她出去?这都两个时辰了,有出去走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的吗?”郦夫人上前劝慰:“老爷,也怪不得他们,是我同意让泖儿出去走走。她来求我,我也想着让她透透气,免得憋坏她。”
郦老爷抬手指着她:“你……哎!”一甩袖,背对郦夫人。安静了片刻,郦老爷看向厅中站着的几名家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找回来,找不到通通别回来!”立于最前面的中年男子似是管家的模样:“是,老爷。”
回转身与夫人言道:“这次找回来不准她再出门半步,你不要太心软了。”郦夫人皱眉摇了摇头,轻叹一息:“老爷,这样真的妥当吗?泖儿已经为此自寻短见一次,你这样步步紧逼会不会把她……”
话未说完,郦老爷掐断:“把她怎么样?逼疯吗?儿女终身大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胡来。你我成亲前见过彼此吗?又知晓彼此吗?”凝望他一眼,郦夫人不再多言,转身迈步离去。
郦府院门口,中年男子将人分为两拨:“方义,你们几个往镇西边找。我和他们往东边。镇内找不到,就去镇外。找到小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方义回道:“嗯,我明白,保哥。”两拨人在夕阳西下之时分道寻人。
早已回得书院的安奉瑭与唐梦枯此刻正坐在寝庐内。唐梦枯凝望着对面的奉瑭,良久,他起身踱过两步来到他左手边坐下:“奉瑭,你言之凿凿,可有证据?”安奉瑭细一思量:“你们现在的年号是什么?”唐梦枯满面疑惑:“是保大。”
安奉瑭继续问道:“保大几年?”他伸出两根手指,奉瑭小声算了算:“保大二年,我记得保大是南唐李璟当皇帝时用的年号,按照公元纪年法是943年登位,保大二年就是944年。”算完,他与唐梦枯相视:“如果我告诉你一年后,闽国会被南唐灭国。你信不信?”
唐梦枯摸着下颔:“闽国被灭应在情理之中,当年闽王称帝不久,政变内乱不断。这种状况下,被谁灭国不过是早晚之事。”他此一言,奉瑭重出一气:“好,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三年后,后晋灭亡,会出现后汉,皇帝就是刘知远。”
这番言论倒令唐梦枯眼中一惊:“奉瑭,你几时学会玄门之术懂得卜算天道?”奉瑭摇着手指:“不是我会卜算天道,而是我就是未来的人,知道过往历史。”唐梦枯依旧半信半疑:“那你倒是说说,南唐会怎么样?”
奉瑭想了想:“嗯,说了,你可别生气。南唐,会在三十一年后被大宋所灭。”唐梦枯不由问道:“大宋?”奉瑭笑着一点头:“是啊。你现在不相信没关系,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谁都可以随便编一个。”唐梦枯犯起嘀咕:“莫非他真不是奉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