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郦老爷语气顿生严厉:“我不管你和泖儿是怎么认识的,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和她见面。如若再有下次,本员外定将你送官究办。”仲祺恍回了神:“哎呀,你这个老匹夫,凭什么把我送到官府?我犯了哪条王法?你以为你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啊?别说她不是你女儿,就算是,你也不该把她嫁给不愿嫁的人。”
郦老爷怒目而视:“无礼!尽是疯言疯语。你若再来纠缠小女,我直接打断你的腿。”不顾再欲开口的仲祺,喝道:“回府。”仲祺与阮儿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转身离去。郦小姐则高声喊道:“老头子,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女儿,我不是你女儿!”
留下最后一句回音,只剩下仲祺与阮儿立于原地。仲祺长出一气:“还真是麻烦事。”阮儿倒是轻轻一笑:“她现在是郦家的大小姐,就像你是寒仲祺一样。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最好将她视为千金小姐,至于你们的关系,只需心中有数。”
寒仲祺长叹一声,从她手中拿回剑:“算了,我们也不用到别的地方去了,回去吧。明天再想办法救他。”二人并肩同行,阮儿言道:“倘若无计可施,要不要去抢亲?”仲祺侧头看向她:“抢亲?我又不是王老虎。”阮儿倒是没听明白后面这句话:“你说的这个王老虎是什么人?”
他一摆手:“哎呀,这不重要。反正我是不会用抢亲的手段就对了。就算抢成功了,到时又多两拨人来追我,我现在已经是身悬崖边了,不惹这趟祸。”阮儿嘴角边漾着笑意:“你还不算笨。不过,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娶她?”仲祺回道:“那还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回得府,厅中的郦夫人迎上进来的郦老爷三人:“老爷。”郦老爷转身指着郦小姐:“你干的好事,嫌郦家的脸丢的还不够是不是?”郦小姐满不在乎:“嫌我丢脸,你让我走不就行了。”郦老爷看着身边的郦夫人:“你听听,你听听。满口的胡说八道。”
不知缘由的郦夫人言道:“人找回来就没事了,老爷,你也别生气了。”郦老爷眉头一皱:“没事?只怕还有麻烦事。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岂止逃婚这么简单,她是要跟别人私奔。”郦夫人不敢相信的看向郦小姐:“泖儿,你爹说的是不是真的?”
缓了缓,她回道:“郦夫人,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女儿。你女儿会像我这样随随便便就往外跑吗?还是敢逃出去不回家?”郦夫人暗自思量,郦老爷拍桌怒道:“住口!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是我们生的养的,你从上至下,有一根头发不是郦家的吗?”
郦老爷这番话,郦小姐无语凝噎。见她不再回话,他目光转向仍旧埋头的秋霜:“还有你这丫头,竟然知情不报,甚至帮着她一起逃走。来呀,家法伺候。”他这一声令下,秋霜不敢多言的跪了下来。
郦小姐眼神一惊:“哎,那个,别,不关秋霜的事。逃走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她无关,你们不要罚她。”郦老爷哪里理会于她:“你站一旁,下人不好好教训教训,就会分不清主仆关系,更不能守好下人应有的本份。”
不多久,保顺手托一根四尺长的铁戒尺而来。躬身唤道:“老爷。”郦小姐抢过铁戒尺:“什么破家法,破规矩。用这个铁棍打人,还有活的吗?”郦老爷喝道:“来人,把小姐拉开。”两名家仆上前一人握住一只手臂将其制住。
在郦老爷一声“重责二十”的旨意下,顺保挥起从地上拾起的铁戒尺,一记一记,重重落在秋霜的背上。咬牙强忍的秋霜始终未能止住泪水奔涌而出,郦小姐将头撇向一边紧闭双眼听着铁戒尺与秋霜后背相撞的声音。
事情,在郦小姐第二次失败的逃婚下告一段落。之后,郦小姐与秋霜被锁在了房中,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着。门内传来秋霜的声音:“咝,啊,小姐,你轻点。”看一眼眼睛眉毛挤成堆的秋霜,郦小姐眉头一皱:“天呐,这古代大家人果然不是一般吃素的。”
抱怨完,对趴在床上的秋霜说道:“不好意思了,秋霜,只有我能为你上药,你忍着点。”半边脸侧向床边的秋霜回道:“这没关系,只是你上药的时候把眼睛睁开,好不好?”郦小姐咳了两声,道:“我不敢看你的背,怕……”秋霜歪了一下头:“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