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阮儿也睁开了双眼。认出眼前模模糊糊的身影:“仲祺大哥。”六名大汉眼见事败,眼中含有不甘相继离去。仲祺的嘴角扬起了微笑,抽退了右掌,阮儿亦撤下手掌。五人走上前,奉瑭开心言道:“太好了,阮儿姐姐,你醒了。刚刚真是挺险的。”
仲祺下了床,柔语轻言:“阮儿,快躺下休息,你的伤已无大碍。”言落,扶着她缓缓躺下。阮儿含情脉脉的注视眼前如此温情的寒仲祺。为她盖上被褥,仲祺仍旧与其相视。郦泖站前一步:“欸,哥,你刚刚怎么能一只手为阮儿姐治伤,一只手和那个人、呃……”
奉瑭见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替她说道:“交锋。”她一扬手指:“对。”仲祺侧头与她相对:“是你们帮我拖延了足够的时间,他袭击过来的时候,阮儿的伤也已好了六七成,一只手引导已经完全没问题。”五人明白的点了点头。贺天久言道:“原来如此,我还怕你如果单手相对,会影响到你和阮儿姑娘。”仲祺再次将目光移向阮儿:“不会的。”
第19章 暗潮涌,藏异动。
已是晚饭过后,房中的陈八同在细细思量。阿共悄然来到:“少庄主,你在想什么?”陈八同侧头看向阿共:“我在想,是不是要改变方法。”见他走到桌边坐下,阿共亦抬步走去:“改变方法?抓寒仲祺的方法?”
他一摇头:“不是,我指的是……”悬后之音,阿共思量一番,点头明了。陈八同不由轻声言道:“不知舅舅那里怎么样了,现在,他那里是最棘手的。”阿共的心情随之沉重:“是啊,舅老爷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跟他们周旋。”
安然渡过这一夜,戚家庄内迎来了梁大公子。得知事情始末,梁大公子沉吟道:“知道他们现在安身何处吗?”陈八同回道:“知道。”梁大公子似又想起什么:“对了,八同,你们可知是何人散布出去的消息?”
陈八同双目来回一动:“大公子指的是关于翡翠麒麟的事?”梁大公子向厅门口走过几步:“不错。”陈八同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不知。自那日属下被寒仲祺打伤之后,就来到了戚家庄,我和阿共一直在养伤,外面的一些动静全然不知。直到静池山庄杜若宁前两日到达我们方才知道。”
梁大公子转身而来:“那么,寒仲祺还活着的事情有没有传出去?”陈八同与身旁的阿共相望,回道:“只怕一时之间还未传出去,倘若传了出去,江都府应该早就天翻地覆。”梁大公子默默的点点头:“嗯,看来,我们得速战速决。否则,消息一旦传出,我们想得手更是难上加难。”
只见阿共作一揖,言道:“大公子,那我们是不是赶紧行动?”他抬手一挡:“不行,你们刚刚不是才说,寒仲祺似乎已经恢复了功力,连胡战道都败在他手下,我们这里自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陈八同与阿共犯难了,相望一眼。陈八同言道:“只是,大公子,时机稍纵即逝。错过了这次……”大公子暗自思忖:“看来,还是要借助别的势力。八同,九大庄汇合的地点在哪里?”陈八同简洁答道:“泰州梅园。”
同样有一声疑问:“泰州梅园?”听去,是寒仲祺。他正疑惑的看着贺天久与杜若宁,良久,又将目光移向右手边的阮儿:“你刚刚说,戚家庄的人最终目标是为了抓到我?”阮儿回道:“嗯,从我们进入戚家庄开始,一切都是骗局。他腰带上的剑痕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引起我们其中一人的注意。”贺天久迫不及待问道:“苏姑娘,这怎么说?”
她与众人分析道:“原本我以为他们是中了计,可是,当我和仲祺遭埋伏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很奇怪。然而,适才你曾说起,地下室内除了去开门的人之外没有人看守杜姑娘。试想,人救的会不会太容易了?再者,戚家庄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逃离的路线并设下埋伏?”
奉瑭边听边认真想着:“阮儿姐姐的意思是说杜姑娘不过就是棋子?”郦泖不禁接过话语:“又是套路。”仲祺扬起微笑:“是套路,只是这回怎么不是你先想到?”郦泖不言,奉瑭笑起。贺天久与杜若宁眼角余光相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