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叶秋寒朦胧中听到些声音,宿醉果然不好受,好不容易有点清醒,竟然发现她脖子上搭着一条细如柳条白如玉的胳膊,身子似乎被什么压住。定睛一看,公主只穿了肚兜和亵裤,完全将她缠绕。往自己身上看去,幸好没有把衣服扒光,不然可要露馅。
叶秋寒心惊胆战,轻手轻脚地将杨沐菀的手臂以及腿挪开。本以为万事大吉,正准备下床,却又被抱住腰身,她的汗毛竖起,冷汗直流,一步都不敢动。
“嗯~”
杨沐菀在睡梦中,抱住柔软的一团,并用鼻头蹭了蹭。感觉自己抱住的软绵绵的东西会动,于是皱着眉,艰难地睁开眼睛。不睁开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结结实实地抱着一个人。
“啊~”
杨沐菀发现自己只着肚兜,惊声尖叫。声音令叶秋寒耳鸣,她转过身来想解释一切,却听见掌风袭来。“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痛,令自己都有些眩晕。
“叶知秋,你竟敢轻薄本公主!”
“你这种女人刁蛮任性,做事不问青红皂白,野蛮无比,简直不可理喻!”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看来叶秋寒领悟到爆发的真谛了。
“你敢吼我?我要去告诉父皇杀了你的头!”
“公主请便!”
“你~你给我滚!”
叶秋寒俯身拾起衣裳,背后陆续抛来枕头,被子。她无从理会,独自穿好衣衫,正要离开,身后动静不再。回头一看,杨沐菀呆坐床内,视线停留在床单的血迹上。嬷嬷在出嫁前一夜告诉她一些男女之事,她只觉得好笑并未听太多,但有一句话却记得很清楚:女子第一次,会有落红,而且会很痛。她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她不甘愿!
叶秋寒心下疑惑,她是女人,怎么可能会?那不会是自己的,只有一个可能,公主的例假。她不会以为是自己所为吧?掸掸下摆,不再去在意!
出了门,一堆奴才婢女在等候,其实他们早在两人争吵之际已经过来,只是嬷嬷吩咐先看情况。
“驸马万福!”
下人福了福身子,抬眼便看到他右脸掌痕清晰,还带些红肿。叶秋寒捂住脸,点点头离去。
“公主,你已为人,妻,应当改改你的脾气。”
“嬷嬷,他占我便宜,他对我……他……”
杨沐菀无言抽泣,似乎受了不少委屈。
“叶驸马才貌兼备,夺得今科探花郎,又经公主亲自挑选。若公主不嫁与他,那么还是要选择其他人。”
杨沐菀若有所思,嬷嬷趁热打铁,继续传输教育。
“听嬷嬷一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与叶驸马成婚,怕是你俩缘分只深不浅。”
“我不喜欢他,嬷嬷你让我一人静一静!”
“公主,今日是去驸马府‘迁闺日’,千万莫忘记!”
迁堂实为公主贵族而设,她们出嫁第一天仍在公主府或者郡主府,第二天才正式到夫家。
“哎呀,你出去出去,迁什么闺,不去不去,我已经够烦的,不要再给我添堵!”
杨沐菀边说边赶着嬷嬷奴婢出门,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一生就如此了吗?不!她成婚了又怎样?她还是可以无拘无束!
杨沐菀换好衣服,突感腰部一阵酸疼,难道是那个提前来了?那床单上的血迹?他们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自己当真冤枉了他,还动手打了他。至今为止,他是第一个敢骂自己,公然反抗自己的人。还挺有意思!
“竹儿!”
“公主有何吩咐?”
“去驸马府!”
“公主您想通了?”
“我可不愿耽误行程被父皇责怪!”
叶秋寒气愤回到家中,收拾打点后,泪水无声息地留下来。一方面她不想留在宫廷之上,另一方面又不愿意离路炎太远,怕他被别人拐跑,自己欠下的债始终要还。今天发生这种事,大不了以后不去招惹七公主,自己安安稳稳当个小吏,让路炎重新喜欢上自己。
她对镜撕下那张□□,露出倾城之貌,有些疼惜地抚摸红肿之处。她从未受过这般委屈,可自从遇见那刁蛮公主,她的日子极为不好过。
路炎把公主迎去夏府,经过重重礼节,才顺利“迁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