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欢抬头扫了一眼顾盛林推过来的小盒,觉得有些熟悉,在脑中搜索了片刻,才记起首饰盒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也一直没有机会拆开,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一点也不清楚。现在顾盛林问了起来,她觉得有些尴尬。
魏欢怕顾盛林心里不好想,避重就轻,推脱着说:“恩,要带得东西太多了,不太方便,我平时也不戴这些,就一时忘到了家里,既然你带来了,搁在这里吧。”
顾盛林心里知道魏欢压根就不清楚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也不去拆穿她,自己拿过盒子打开来,魏欢借机扫了一眼,盒盖里面的白色丝绒上印着某个名牌的烫金小字,一条银色镶钻项链优雅的躺在精致的黑色绒衬上,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顾盛林用余光看到魏欢注意到了这边,把盒子搁在桌子上,双手提起项链,解开锁扣,对着魏欢说:“这个是它们今年出的新款,来,我给你戴上。”
顾盛林退开椅凳,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看向魏欢,忽然发现魏欢的脖颈间已然戴了一条细链,只是被衣领挡住了大部分,所以先前没有看到。顾盛林死死的盯着这条陌生的项链,他和魏欢结婚这几年来未曾见过,这也不可能是魏欢自己去买的,他深知她并不爱这些个不实在的玩意儿,刚才她自己也说平时不戴了,那这条,是怎么回事?顾盛林脑中一闪,突然就联想到了那封“FOR MY LOVER”的信,会是同一个人送的么?如果是同一个人,魏欢把那人送的东西贴身戴在身上,那说明魏欢——他顾盛林的老婆,心里装得是另外一个人,想到这里,顾盛林心中冰冷下来。
精神上的出轨比身体上的出轨更严重、更可怕。后者只是因为生理需求控制不了的一时欲念,是一种不忠行为,毕竟人都会做错事,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前者就无药可治了,那是一种灵魂的彻底背叛,发自内心,根植骨髓。当自己的爱人面对自己的时候,脑子里却在想着别人,这种打击才是致命的。魏欢明显的就属于后者,顾盛林一时间没了反映,被自己的想法惊愕住了。
魏欢见顾盛林双手拎着那根价值不菲的银色项链悬在空中,正感到纳闷之时,猛然想到林小希送给自己的项链还在自己的脖颈上,一时慌了神,急忙伸手探到衣领间,握住那只蝴蝶项坠。
“这个是秋雨送的,我见着好看,就一直挂着了,出国的时候忘记了取下来。”魏欢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她不明白在顾盛林这么精明的人面前,解释其实就是一种掩饰。
“嗯,她的眼光确实也比我的好些,你戴着吧,这条你先收着,可以换着配衣服。”顾盛林没有怀疑什么,听着魏欢的解释,扬了扬嘴角,放下了手中的链子,重新装回盒子里,盖好。
顾盛林把魏欢送回了学校,回到酒店。他坐在沙发椅上点了根烟,单手捏着信封的一角,眯着眼看着,烟雾缭绕在信封之上,顾盛林觉得眼睛有些刺激,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信封上清秀的字迹刺的。他狠狠的吸了口烟,把火摁灭在烟灰缸中,然后拆开了那颗心。
顾盛林忍着强烈的愤怒,双手微颤的看完了信。靠在沙发上,过了很久,他冷静下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内容,从信中总结出了几条信息:
第一,这个人不是魏欢到这边来之后认识的,而是在国内就认识了;
第二,这个人在魏欢出国前和她有过几天的亲密接触,不排除已经发生了关系;
第三,这个人认识魏欢很久了,知道她有家庭,而且年纪不大;
第四,魏欢生日的那天,他们两个在一起;
第五,这个人名字中有个“希”字。
顾盛林狠狠的捏着信,按捺住了想一把把它撕碎的冲动,他在心里忿忿的念着:魏欢啊魏欢,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人家养起小白脸来了,还要骗自己说生日那天回了娘家,难怪平时对着自己躲躲藏藏的,在性事上也是对自己冷淡的要紧,原来是找着更好的了。现在看来,魏欢不单单只是精神出轨的问题,身体上看来也是没保住的,自己老婆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这点让顾盛林愤恨的红了眼,有些抓狂了。
可是,这信虽然是让顾盛林抓着了把柄,信中却并没有透露这个人的详细信息,他分析了一下魏欢周围的男人,他真的也搜寻不到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人的存在。看来,她是隐藏的极好的。顾盛林在心中咒骂了这个人千万遍,想着怎么把他给揪出来。他又想到了魏欢戴的那条银链,平静了一下,然后给齐秋雨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