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箐咬牙说:“你知不知道……我全身上下的弱点……都在你身上了。”
车开到印刷厂,冬箐让她在车上等她出来,蒋言灵不肯,只好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了。
厂区的空气很沉闷,蒋言灵没走两步路脚背已经完全脏了,黑魆魆一片。冬箐去办公室谈工作,她就在门口踱步。半小时后冬箐出来,发现她蹲在地上看还未塑封的书,津津有味。
“走了,小土帽。”冬箐笑着说她,蒋言灵把书放回原处,蹦跶蹦跶跟着她走了。
冬箐发动汽车,没有驶上回城的大路,而是开到羊肠小道上了。蒋言灵说:“咱们打算去哪玩儿呢?”
冬箐将车停在林间,说:“蒋言灵,你不要……点我的火……”
蒋言灵说:“啥?”
冬箐卸下安全带,将身子压过去。两人面对面,蒋言灵白净的脸此时涨得通红,冬箐还在一点点靠近,蒋言灵慢慢将眼睛闭上,两人鼻尖蹭着鼻尖。
冬箐开口,说:“你多大了?”
蒋言灵说:“今年十八了。”冬箐哼哼:“还没过生日呢,不是吗?”
蒋言灵轻轻啄了她一下,说:“还有一个月。”
冬箐退回来,说:“那就再等一个月。”蒋言灵语塞,将她拉过来唇贴着唇,用牙齿抵开她的防线,强制地入侵了她的口腔。冬箐到后来也不反抗,边吻边笑着,似是很享受她一手栽培的小狮子释放她的兽性。蒋言灵探着上身努力吻她,一手在焦急地卸下安全带。
咔哒一声,安全带跳回槽内。蒋言灵扶着冬箐靠背的双肩,一个跨身坐到她大腿上。冬箐饶有趣味地看她耍杂技,直到自己的脸被小孩捧在手里,嘴唇细细地感受她的舔吻。
冬箐闭上眼睛,将双手放在她的腰间,用力拉紧。唇间的试探不断地变换角度,蒋言灵渐渐失去上方的优势,唇间轻轻泻出无力的□□。她推开冬箐的逼近,说:“我、我喘不过气了……”
冬箐嘴角上扬,说:“姜还是老的辣。”蒋言灵怒目瞪她,说:“这话应该我来说。”冬箐追上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说:“下去吧,腿都被你坐麻了。”
蒋言灵正要反驳,手肘碰到了喇叭,突然的一声高鸣吓坏了两个人,冬箐将她放在座位上,抬起她的脚,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脚背。
蒋言灵笑着说:“脏死了!下次我不亲你了。”
冬箐笑着没说话,发动汽车。
上次在大街上为蒋言灵穿鞋,看见她白皙的脚背,很有吻上去的冲动,像是烙下忠诚的吻。
可这个举动还是太限制级了,今天碰巧试试,嗯,不赖。
蒋言灵在座位上小声喘息,说:“为什么非要等我十八岁?你这个骗子,说我毕业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冬箐挑眉,说:“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蒋言灵说:“是那一种在一起!那一种……”
冬箐坏笑着问她:“是哪一种?蒋同学,老师理解能力不大好,能不能说得浅显易懂?”
蒋言灵憋着气,说:“冬箐,你这个流氓。”冬箐反问:“刚刚想耍流氓的可不是我啊,我是无辜的。”
蒋言灵说:“我不管,你就是流氓。”车开回了市区,冬箐回单位还车,蒋言灵一句“再陪我逛逛吧”,她就公车私用了。
冬箐问她:“你志愿填完了,这个暑假怎么过?”
蒋言灵说:“我还没想好,可能还会去上画画班吧。”冬箐说:“你有没想过……”
蒋言灵问她:“想过什么?”冬箐说:“你画画真的很没天赋。”蒋言灵敲她,说:“讨厌啊你!”她在兼职的那阵子有幸欣赏到了蒋言灵的画作,明白了何谓人无完人,上帝造人,总要有一处缺陷。蒋言灵说:“除了画画,我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做了。”冬箐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去看看?”蒋言灵看向窗外,说:“不回了,我怕一回去,就回不来了。”
如今她依旧很难去面对淑君,去面对冼海鹰,过去的事情有时就如影画般一遍遍在梦里回放,她几乎要忘却了自己在逼仄的巷道中度过的童年,她念过的私塾,她曾经的朋友,她记得无数破碎的记忆片段,再回想,便如同欣赏水晶球里的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