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爱恋GL_作者:逐北苑(178)

2018-12-19 逐北苑

  冼澄海越过桌子捏捏她的肩膀,蒋言灵把手叠上去,感激地看了一眼。

  “冬箐给董事递辞呈,准备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冼澄海双手交叠,平静地说:“如果你想看她,尽快。”蒋言灵双手捧着热茶杯,问他:“你们批了?”冼澄海点头,说:“批了。”

  她又要走了,蒋言灵震了一下。

  服务员陆续上菜,她看不到冼澄海的表情。

  短暂的完结

  饭后冼澄海送她回家,如今他们的家,变成了蒋言灵一个人的家。

  冼澄海在别处还有居所,自他半年前搬出以后,她很久没有好好审度自己的居室了。事实是,无论他搬走与否,陪伴她的更多是自己的影子。

  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其实也没那么伟大。

  她提起精神后,绑好裤脚和发带,将厨房浴室客厅的零碎物品搬空,做了一次全面的清扫。空空如也的房子,却让她拥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浑身是汗地倒在沙发上,往头顶的天花板,已经日渐泛黄。

  她小睡一会儿,挺身,去收拾自己的房间。

  不仅从久未光顾的床底翻出了以前心血来潮学画的画具,还翻到了自己遗弃多年的大学行李箱。她好奇地打开,看看自己那段青春年华都在忙活什么。令她诧异的是,里面不仅有她收到的情书,一些奖状,还有冬箐送她的碎花裙。

  她以为这条裙子早就被她丢弃了,曾经还为它的失踪大哭了一场,现在觉得真是浪费泪水。蒋言灵把它丢到废弃栏,连带着其他破纸一起垫底。箱子里还有一个海螺,十多年前从海边带回来的纪念品,蒋言灵把玩了一会儿,放在书柜的最顶端。

  似乎再没什么宝物,她把装着过去的篮子一并丢在楼道的回收垃圾桶里,了无遗憾。

  倒在沙发上看了一集喜剧,笑中有泪,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眼下她正享受着最舒适的生活,不明白还有什么能让她恸哭。已经是深夜,她开门跑去楼道翻找自己的箱子,哪儿还有它的踪迹。

  原来是回忆远去,是她的青春年少在哭泣。

  午夜,她拨通了文钊的电话,厉声对她说周末记得过来粉刷房子,文钊哼哼嗯嗯睡意迷蒙,还在分不清梦和现实的阶段徘徊,蒋言灵就把电话挂了。咔哒一声彻底让她清醒了,文钊打回来说:“姐姐……你大半夜的让我去刷房子,有没毛病啊?”

  蒋言灵说:“没毛病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夜生活小王子。”

  文钊哼哼唧唧,不知所言,把电话挂了。

  公司的效率果真是高,很快就有工人拿着铲子,刮冬箐办公室玻璃窗上的名牌了。蒋言灵站在门对面看她的名字一点一点消失,工人撤走,玻璃后是干净的办公桌,唯独留下一个盆栽没有带走。

  蒋言灵走过去问工人:“这里面的东西都清空了,是吧?”工人说:“我也不清楚,你问问老板吧。”

  工人要把盆栽搬去丢掉,蒋言灵拦下他。老板都走了,哪儿还有老板?蒋言灵走进去把盆栽搬走了,出来正好遇上正统的主编。

  她还是那么和蔼,笑意盈盈的眼睛压根看不出威严,说:“你喜欢摆植物?”

  蒋言灵说:“它没人要,干脆我收了。”

  主编说:“这盆不大新鲜了,你如果想要,可以去我办公室搬。”

  蒋言灵退了一步,说:“不麻烦您了,谢谢。”

  主编虽然平易近人,但蒋言灵从未看过她主动的热情。可能是冼澄海和她说了什么,从四周涌来的暖意让她草木皆兵。她想起杀手里昂唯一的朋友就是一盆植物,不知道对于冬箐,是否也是如此?

  冬箐的办公室没有窗户,所以它长得并不好,还有点蔫儿黄,换了一个环境,更适合她的蓬勃生长。她把绿植摆在窗边,看看它能挣扎多久。

  确证冬箐离职之后,同事们多是松了口气,可心头的大石头被挪走,里面反而空撩撩的。不久后新的副主编走马上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的主编似乎和她的办事意见相左,公司里又流传两人意见不合的谣言。

  蒋言灵按部就班地工作,一到周末就拉上文钊去建材市场找油漆,她挑了一个温馨的米黄,容易让人联想到初生的小动物,文钊推荐她漆薄荷绿,蒋言灵说这个颜色太冷了。

  “要不你就涂成麦当劳那种艳黄色吧,这个颜色最暖了。”文钊讽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