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程施口中的师妹,但依旧长她们两级。她身上的洒脱与自信,让蒋言灵有个很奇怪的比喻,就像一条晒了几年的咸鱼干,丢在水里还是能游泳的错觉。
“你喜欢这种场合,russian shot什么的?”蒋言灵看了一眼人群,“我不喜欢有人食烟。”
“以后你就习惯了,你多大,和嘉怡一样?二年级?”不等她回答,师妹兀自说:“好小哦,但是嘉怡比你成熟,她已经长大了。”
“为什么?”
“你有和男孩子那个吗?”她眼角上翘,仿佛时刻都在笑,“make love。”
“没有啊!没有没有……”
“想不想试试?”她眯着眼睛,仿佛在说“想不想试试吃辣椒”那么简单。
蒋言灵小声咳嗽,说:“我还是喜欢柏拉图一点。”
“哈哈哈哈哈!这个妹妹好可爱啊,阿发!”
她喊出一个令蒋言灵震惊的名字,走过来一个男人,但不是阿发,也长得不想阿发。
“干什么啊八妹!没事别叫我过来啊!”
“这个妹妹说自己喜欢柏拉图。”
男人有些困惑,“什么叫柏拉图?”
师妹啐了一口,“没文化的男人,滚!”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吗?!真是……女人真是……”
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蒋言灵又往后挪了一点,却被师妹拦住了。
“你很不喜欢这里?”
她点头。
“是因为男人太多,还是这里太脏。”
“都有。”
“那你为什么过来?因为跟嘉怡是好朋友?等我一下。”师妹扭身叼过别人递来的烟,她的侧脸很像那时还没出道的张柏芝,是很美丽的人。
“对,我们好了很多年。”
“但是你知道吗,你同她做朋友,比不做朋友更艰难。”
“什么意思?”
“友谊的破碎比维持更迅速、更快。”
“就跟你和师姐那样吗?”蒋言灵口快,仿佛在证明什么。
师妹苦笑,“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猜的。”
“我是爱她的,我又爱男人,又爱女人,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爱情和友情也是不一样的。我发现我对她的只有友爱,没有情,这花了我两年的时间。”她抽了一口烟,“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大。”
“你们怎么开始的?”
“我刚加入球队,在休息室洗澡。她挤进来说没有位置了,要和我一起洗。”
“我也和嘉怡洗过澡。”
“那她舔过你下面吗?”
蒋言灵愣了,“我从没想过。”
“因为你还小,哈哈哈,你是柏拉图!我懂了。”
远处的男女还在进行russian shot的游戏,叫着“one shot two shot”的口号一杯杯酒往下喝,有人开着表计时,但更多人是在起哄。
嘉怡也在起哄,她好像并不用喝。
而师妹更想和她聊聊天,尽管她不喜欢烟味。
“接吻呢?妹妹,你接过吻吗?和喜欢的人,”她将烟掐灭,“和不喜欢的人也可以。”
“没有。”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嚯,”师妹睁大眼睛,“那很难得。”
“接吻是什么感觉?”
“你应该问我,和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接吻,分别有什么感觉,那样我才好回答你。”
“有区别吗?不都是舌头卷着舌头。”
“和喜欢的人接吻,是最柔软的事情。情人的舌头,软的像棉花糖,你怕她化掉不敢用力,但是又怕吃的不够深,可是和不爱的人接吻,像在舔砂纸。”
“舔砂纸?搓砂轮的那种纸?”
“对。”
“人的舌头,还能像砂纸那样?”
“这是直观的感觉,和舌头的质地没有关系。谁不是肉做的?”
蒋言灵咯咯笑,问她:“你怎么会和不爱的人接吻?”
“爱和不爱是很朦胧的界限,感觉没了,爱也就变成了不爱的人。”
“好陌生。”
“因为你还小,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