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崽子又赶着饭点来蹭饭了?今天可没你们吃的!”
就见一老妇骂骂咧咧的出来应门,掀了门帘,眯着眼睛打量了许久。
“你是……”细瞧了瞧。
“小……小凉?”说话间,快步走来又好生打量了一番。
“六婶。”
“你这死丫头,这么大雪天,瞎往这跑什么?这几日山里可不太平着呢!”一脸埋怨的拉开栅门,握着安凉的手。
“这位是……”六婶才看见安凉身侧的牧倾雪,一双眼睛在牧倾雪身上上下打量好几遍。
“哎哟……好俊俏的姑娘啊……”拉着安凉的手往一旁拽了拽,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了,“还不好好给婶子介绍介绍。”挤眉弄眼的看着她。
牧倾雪被这六婶看的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听了这话,更是一脸嫌弃的看向安凉。
安凉哭笑不得,“六……六婶,她……她叫倾雪,是……是……”
安凉也犯了难,这……这该怎么介绍?
“哎好好,不用说了,婶儿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看不出来的。”坏笑着搡了安凉一下,转而一把拉住牧倾雪的手。
“好姑娘,冷坏了吧,来,快进屋暖和暖和。”不由分说拉着牧倾雪就往屋里走。
牧倾雪一路瞪着大眼频频扫向安凉,后者无奈抿嘴偷笑,熟络的将马儿栓到棚里,才进了屋。
屋内也没有多敞亮,烛光昏暗,这客厅与厨房共用,灶上还坐着一口大锅,不知在煮些什么好吃的。
“家里有些脏乱,别介意,来,来里屋暖暖来。”掀了帐帘引着二人进了里屋。
里屋就更小了,仅一张床铺,一张桌子,角落堆满了杂物,但确实暖和。
“快坐,快坐。”招呼二人坐在床边。
“在婶儿这啊,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拘束,啊!”拍着牧倾雪的手,笑吟吟的嘱咐着。
“啊……嗯……”牧倾雪点点头,嗯嗯啊啊的,浑身不自在。
“哎,晚上啊,你俩就睡在这屋,这床铺虽说小了点,但是屋里暖和。”
“咳……”
得,别说是牧倾雪,连安凉也有些别扭了,琢磨着,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六婶,锅里是不是煮着东西呢?”
“哟!你不说我还就忘了!你们饿了吧?来的正是时候,这就开饭!”说着,忙走了出去。
……
“安凉!”
这六婶刚一走,牧倾雪便绷不住了,咬着牙根一声低吼。
“哎……”安凉硬着头皮应声。
“你这……”往门口瞟了瞟,“什……什么意思!”
安凉挠了挠头,哭笑不得,“咳……六婶……年轻时……做过……媒婆……”
“她就是……老毛病犯了……”
“你!”抬手指着安凉,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那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原意只是想着,找个能落脚的地方,避避风雪……”
安凉也是委屈。
“那就……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
“嗯……客栈?”
“可是我们没有钱啊。”安凉眨眨眼。
“你……”牧倾雪一怔,想了想,欲言又止。
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六婶正巧端着两个汤碗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当着六婶的面,有天大的脾气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好心留你过夜啊。
唉……
扶额轻叹一声,得……
“来,快来吃点汤面,热乎着呢。”将碗筷放在桌上直盯着二人瞧。
两人闷头吃面,牧倾雪一抬眼,就能看着六婶乐呵呵的盯着自己,想了想,与其等她开口,不如先发制人。
“六婶。”
“哎?”乍一听牧倾雪开口,这六婶一脸惊喜。
“你们平日在这山中,如何营生?”
“哎,这你就不知了,你别看这山荒凉,这山上可遍地都是宝!我年轻时学过医,懂些药材,天好时去山里采些草药卖钱,再加上小凉惦记着我,常常送些东西来,我这日子过的油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