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是在给我们拜年!”叶鸢不满,嗔了一句。
安凉老脸一红,抬头看看二人,“给陛下和婶婶,拜年了。”说罢,俯身叩首。
“这还像点样子。”
“你啊,总拿她打趣。”国主笑嗔一声,从叶鸢手中拿了封大红包,递到安凉手上,侧头看了看牧倾雪,俯下身子贴着安凉耳侧耳语一句。
“陛……陛下!”安凉登时俏脸通红。
几乎是在国主的笑声中逃回到座位,喝了几口茶水压压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包,抿嘴一笑。
眼前光线一暗,抬头看了一眼,乌鹊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正端着两个酒盏,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牧倾雪本是在与紫依闲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面色微变。
“安凉。”乌鹊顿了顿,“安少帅。”
“早闻少帅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有幸,乌鹊,敬你一杯。”说罢,一仰头。
“乌鹊……”盯着她看了半晌,暗叹一声,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酒盏。
安凉从不饮酒,今次不知为何,竟是为了乌鹊破例了!
烈酒甫一入喉,安凉便是猛咳了几声,胸口霎时一阵暖意,平复了一会,再一抬头,扫了眼屋中,哪里还有那个黑色的身影。
呆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的酒盏摆弄了许久。
半晌。
抬头看了眼正嬉笑着的天侑和牧倾雪,紧握了握手中的酒盏,放在桌上,出了门。
一路回到自己房中,翻出那件叶鸢亲手缝制的衣服,坐在床边凝视许久,抬手摸了摸,微微一笑,叹了口气。
之前一直舍不得穿,可看今日这架势,若是再不穿……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可以穿了。
苦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衣领处,领子的部分果然加高加厚了些,心下更是感动不已,摩挲良久,起身换上新衣。
系好领口,理了理衣角,环顾了一眼屋中,开门出了屋子。
……
厅里,文曲正想找安凉聊天,可看了一圈也不见安凉身影,再仔细一瞧,何止是安凉,连乌鹊和白凤竟也不见了!
面色一变,忙拽着鸿雁出了屋。
“怎么了?”鸿雁不解。
“看见白凤和乌鹊了吗。”
“咦?不在屋里吗?这我倒没注意,该是去哪玩去了吧?”
“啧……可是……安凉也不在屋里。”
听了这话,鸿雁初时也并未在意,可盯着文曲那一脸焦急的样子看了半晌,蓦地一惊。
瞪着眼睛想了想,“你的意思是……”
“不会吧?乌鹊没那么大胆子吧?”
“不好说,自从在那个村子,她见了安凉一面之后,这么久了,你可曾见她露过好脸色?”
“这……这倒是……”
“可……不是还有白凤跟她在一起吗?”
“白凤那快意恩仇的性子,不帮着捅上两刀都要烧高香了!”文曲一翻白眼,敲了敲鸿雁的脑袋。
“别废话了,也不知这安凉去哪了,嗯……我去她房中找找,你去各个院中看看,大过年的,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好。”
……
甫一出屋,安凉便是一个激灵,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不经意的扫向角落的阴影处。
立了立衣领,转身关好房门,向院外走着,才走了两步,便又停下步子。
月门处,不知何时竟是倚着一个白色身影,月光照下,映出一个稍显惨白削弱的侧脸,听见声响,白凤扭头看来,渗着寒光的眸子直盯着安凉,缓缓侧过身子,挡住了院门。
“安少帅好雅兴,莫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还特意回房打扮了一番。”白凤唇角微扬,面露讥色。
安凉抿了抿嘴,不置可否,余光扫了眼左侧角落阴影,将右手缩回袖子里,后退半步,警惕着面前的白凤。
白凤却只是冷眼看她,倚着月门,再无动作。
安凉一皱眉,蓦地耳朵一动,就听“嗖”地一声,猛地侧了侧身子。
“铛”地一声,一支羽箭竟是擦着自己的脸颊划过,扎进了身后的门板。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羽箭兀自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