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荆涯扯着自己的衣角，小媳妇样地低着头，不敢看凰夙快要喷火的眼神。
凰夙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把所有的情绪都给藏住了，“跟我走。”
她上前想要拉住荆涯，但是被对方躲开了。
“我……不想回去。”
兰戈在一旁幸灾乐祸，就差没有搬出个小板凳，磕上一两斤瓜子了，“哟哟哟，人家不想回去，你还能家暴不成。”
凰夙：!!!
“好，不回去，但是你先跟我走，我不想再给这个女人当苦力了。”
凰夙放软了语气，荆涯也稍微没那么紧张了，一想到这个月兰戈确实把她压榨地挺辛苦，荆涯也乖乖地任凰夙牵着离开。
兰戈站在门口，挥了挥手：“荆涯，下次来玩啊。”
兰思棠也学着自家老妈的样子，大声地喊着：“鸟阿姨，下次来玩。”
只有檀洛还算正经，临走的时候，往凰夙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并说了一句，不用谢我。
凰夙差点没摔倒。
……
“所以……你为什么要逃?”
师父的余威尚在，只见凰夙话音刚落，荆涯就抖了几抖，嗫嚅着嘴唇小声地说：“我……我……”
凰夙见她字不成句，心里又有火，声音不自觉又高了几分，“好好说话!”
荆涯从来没有这么被她吼过，诧异的同时，还带着几分委屈，她也不知哪里来的气性，大声说到：“因为我不知道。”
凰夙没想到她会这样生气，不知道做何反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声音，一个劝说我远离你，一个又……”说到这里，荆涯突然没有下文，只是咬着下唇不敢看凰夙的表情。
“一个又如何?”凰夙敏感地抓住荆涯的这句话，拉着她的手腕问，“你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吧?”
荆涯有些吃痛，但是没有挣扎，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凰夙，“师父，不是说好了，你带我修仙成道的吗，为什么，你要这样?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不行吗?”
凰夙目光炯炯地盯着荆涯，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过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放开了荆涯的手，“你想起来了是吗?清水……”
就像一声叹息，凰夙轻轻地念出了她的名字，“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荆涯的表情变了，她沉默了一下，想扯出一个笑，但是发现努力半天，自己还是笑不出来，“是。”
荆涯爽快地承认了，“也许跟我的体质有关吧，修为越高，前世的事情就会越清楚，一开始我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还顶着兰戈的脸，犯了几年的蠢，慢慢的，以前的事情就浮现了，但是完全想起来，还要一段时间。”
凰夙心里五味杂陈，“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两之间的感情呢。”
凰夙换上自己招牌无赖的笑容，“我不管你是清水也好，荆涯也罢，我喜欢你，以前还可以把你骗到王宫去，现在哪怕骗不了，你也该给我个答复。”
荆涯苦笑，“你啊，还是以前那样。”
荆涯喜欢凰夙吗?大概是喜欢的，在她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凰夙就是她的师父，是她的天，哪怕那种喜欢不算是爱情，是依赖，但是那是真真实实强烈地情感，但是清水呢，清水把凰夙当做朋友，凰夙在她没有记忆的时候骗她依赖她，对于清水来说，是一件足以让她生气的事情，可是……轮回几世，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清水还是荆涯，还是小花了。
凰夙看着荆涯没有说话，心里一痛，还是不忍地转身离开了，“答案你留着吧，王宫的屋顶……我已经换成金色了。”
凰夙明白，清水自己可能也不清楚，她需要时间，凰夙突然害怕听到清水的答案，害怕从她口中出来的是拒绝的话，所幸，还是不听好了，原来爱，这么容易让人患得患失吗。
她看了看手里，檀洛塞给她的东西，那是一枚红通通的果子，生子果吗……呵呵，凰夙突然觉得有点烫手。
一百年后，修罗王宫。
“赶紧地，还磨蹭什么，今晚王大婚要用的东西少了一个，我就砍了你们的脑袋，说的就是你，还偷吃?上个月的伤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