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听到陛下的呼喊声,所以才带侍卫连忙冲进去。这根本是在情理之中,有什么错?”藏庶恶狠狠的盯着百里晴迁。
百里晴迁恍然道:“原来藏庶公公的耳力这么好啊,那我请问侍卫们,你们听到皇帝的呼喊了吗?”
侍卫们神色一怔,当时的场面十分紧张,他们只听到藏庶总管叫了一声,便全体冲入龙隐宫。
其实回想起来,当晚深夜寂静,他们守在宫门口,好像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叫喊的声音。
莫从寒见侍卫们这副模样,心下了然,眉峰一展,冷笑道:“看来藏庶公公在说谎。”
“莫从寒!你敢怀疑我?”藏庶死死的瞪着他。
百里晴迁淡淡的说:“不是怀疑你,是你真的在说谎。”
藏庶突然跪在皇帝的榻前,哭天喊地的哀道:“陛下啊!奴才真的没有加害您啊。天地良心,日月作证。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呀!这个百里晴迁,一个江湖人,居然在这胡说八道,来啊,给我抓住她!”
侍卫们不为所动,他们真的没有听到陛下的呼喊。难道真像是百里晴迁所说,藏庶才是毒害陛下的人?亦是早有蓄谋的安排了这一切?
莫从寒一把按住藏庶,想要将他拿下。
百里晴迁却道:“先等等,我只说他有嫌疑下毒,并没有说他肯定就是凶手。”
莫从寒皱了皱眉,不甘的放开了他。
藏庶满脸阴沉的瞪着百里晴迁那张淡漠的脸孔,言语极近阴柔,“你到底是何意?”
百里晴迁转头盯着他。
明明是很淡然的目光,藏庶却感觉那视线正在摄放肃冷的杀意,他突然一哆嗦。
百里晴迁淡淡的道:“你只要说出为何要陷害公主就行了。毒,不是你下的。因为你自己也中了毒,就更加没有能力下毒。”
室内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射向藏庶。
藏庶觉得他快要被这些目光凌迟了,该死的百里晴迁,她难道都知道了?还是说,她只是在吓唬他?
百里晴迁冷冷一笑,“我并没有吓唬你,我只是想弄清,究竟谁才是你背后那个人。”
藏庶心中一哆嗦,面上仍旧不显山不漏水,镇定自若的说:“我背后根本没什么人,百里晴迁,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现在柳长歌就在天牢,说不定她已经招供了。”
百里晴迁眉峰一动,忽然不顾所有人吃惊的目光,身姿一闪,不见踪影。
藏庶幽幽的笑着,一排整齐的牙齿却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透着森白。
莫从寒死死皱着眉,厉眼横了过去,“如果公主出了半点意外,我绝不放过你。”
大内天牢,阴暗潮湿,这里一年四季都处在暗无天日之中。
每个房间都很宽敞,地面铺着干枯的草席。每间牢房内都有一张狭窄的天窗,那是唯一能够看到光线的地方。
天色渐亮,看守牢房的衙役们聚在一起吃着早饭,偶尔轻声谈论。
细听之下竟是与那最深一道严谨牢房里关押之人有关,在谈论到那人之时,几个衙役的表情都有些无奈。
“你说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毒害陛下。按照律例,应该是处于极刑吧?为何还会关押天牢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长公主的地位在皇朝之中已经高过了太子。在没毒害陛下之前,她是陛下唯一专宠的女儿。所以,她与别的刑犯不一样。”
“难道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难说。”
几个衙役聚在一处谈论着。只感觉今日的阳光真的很好,温暖的照在他们的身上,就如同被柔软的手抚摸一样。
突然,一个衙役诧异的问:“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一股风吹过?”
“你恍惚了吧,这里是天牢,哪有风啊。”另一名衙役拍了拍他的肩,嘲笑着说:“天牢待久了,精神错乱了。”
“对了,那些侍卫一直在公主的牢房中,已经一个晚上了。你们说,她会不会有事啊?”先前那衙役问道,明显对此很是担忧。
另一名衙役拍了他头一下,轻斥道:“谋害陛下已经是死罪,受点苦也是理所应当。侍卫们在里面,肯定是在逼供了。那些侍卫我们可得罪不起,还是做好分内之事,少管闲事吧。”
最深的一个隐秘牢房之中十分阴暗,烛火燃亮在四周,却仍旧驱除不了这种可怖的阴暗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