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远在西域的公主,就算快马加鞭,短时间内也赶不回来。安逸之凝眸思虑,陈友忠却说:“如果朝堂上的人,真的是陛下,莫大人不会找遍龙隐宫都找不到陛下的踪迹。陛下多年来一直习惯在龙隐宫处理朝政,内殿就是寝宫。十年复一日,从未改变。今朝如此,那便证实了莫大人之言,朝堂上的皇帝,是假的。”
李沐城皱眉说:“如果是假的,那真的陛下,难道真的遭毒手了?”
“不可能。因为太子只是监国而已,并非要称帝。这就说明,陛下仍然在皇宫,只是不知晓具体位置。”安逸之走到窗前,望着万里无云的天,“陛下的安危涉及到江山社稷,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了。现在是锋芒之时,谁若挺身而出,谁就是太子的下一个目标。我们要敛芒,将此事务必告知公主知晓。”
莫从寒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就去西域找公主。皇朝之事,还望三位大人能够鼎力相助。”
陈友忠与李沐城双双点头,“这个自然。”
安逸之思考了半晌,只得如此,因为朝廷中,除了莫从寒之外,就再也没有谁能够担此重任了。“一切小心。”
下属在陈友忠耳边说了两句,陈友忠脸色一沉。李沐城好奇地问:“怎么回事?”
陈友忠脸色铁青的拂袖,“元孤风的六部禁军早在十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京城。”
“一定是血猎!他是奔着西域去了,想要在路上拦截公主。安丞相,从寒只得立刻出发了。”莫从寒没有时间告辞,奔出房门便已消失。
安逸之目光沉冷,好个元孤风,你想先下手为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之前莫从寒向他说了一个很重大的事,是有关于宫里那位萱妃娘娘。
皇帝是假的,萱妃,恐怕也是个西贝货。太子殿下,你这招并不高明,也许你还不知道,危险,就在你的身边驻留。
“与虎谋皮这样的事情,太子也许是第一次尝试。会给他带来教训的。”安逸之双眼里的沉冷越来越清晰,拂袖入座,端起茶杯慢饮,“朝政之事,还望两位能够悉心维持,我这几天恐怕上不了朝了。因为,我也得了风寒。”
陈友忠与李沐城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半个月来,他们连每日叩拜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气的他们牙根痒痒啊。元孤风不是一手遮天吗,走着瞧!
今日秋风凉爽,柳长歌兴起了逛街的冲动。
不过,这几天她一直纳闷呢,他们三个中原人来到西域,为何没有惊动西域的官员。难道西域王城,允许中原人来去自如吗?
像是猜透了长歌的心思,百里晴迁头也不抬地说:“天象棋局这件事不但轰动西域,就连中原的武林人士都不放过。而且你那天晚上不也听旷远说了,西域王允许中原的武林高手踏入西域,参与棋局。这便,没什么惊讶的了。”
柳长歌差点忘记这茬,讪讪一笑。见晴迁依旧埋头在棋谱当中,忍不住嘀咕:“喝酒的时候,你也是专心致志的,看棋谱更是百分百的投入,你何时能对我上上心啊。”
尽管长歌的声音很小,百里晴迁仍是听得了全部,翻了一页笑着说:“这一路上,你吃的醋,比我喝的酒还多。是不是要叫你小醋坛了,哈哈。”
“不许笑,看你的棋谱吧,大学者。”柳长歌轻嗔了一声,端起茶杯静静地品茶。
司马云海摇摇晃晃地走过长廊,一手捏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辛辣入腹。真的是醉酒消愁,愁更愁。
他一抬腿,从长廊上跳下来,经过晴迁的面前,坐在了长歌的身边,盯着那本棋谱:“还有七天,距离天象棋局的展开还有七天。这七天之中,你能将这本棋谱融会贯通,你就是这个。嗝……”
无视司马云海竖起的大拇指,柳长歌展开扇子,故作嫌弃的扇了扇风,无奈道:“我身边已经有个酒鬼了,这怎么又多了个醉鬼。”
“醉,也好过清醒。”司马云海的脸像猴屁股一样,朦胧的眼神向仍旧低着头翻看棋谱的晴迁扫了过去,一把扇子将他的目光隔阂,便听柳长歌悠悠道:“你还是看这把扇子吧,瞧这上面的山河,多漂亮。”
☆、第 24 章
无情宫依旧那么冷清,剑湖里的水很平静。墨色而浓郁的湖水里,依旧散发着零星的光芒。今日,他没有练剑。而是去了一个地方,是他每个月都会固定去一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