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仪式前后已经过去三天,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也许女王不会知晓,她与百里晴迁交锋之际,他在暗中关注着。
当时他惊诧至极,原来女王就是国师。不,女王不是国师,而是借国师之名,进行祭祀仪式罢了。他怎么会忘呢,女王一直妒恨那个贱人。
因为那个贱人夺走了女王的挚爱,旷远在花园中饮酒作乐,众美艳侍女围在他的身边献媚。
旷远的脸孔却像是吞了只苍蝇那样难看,忽然将酒杯摔在地上,怒喝一声:“凭什么?凭什么你卫伏松就能得到女王的青睐?而我,堂堂西域一品将军,女王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将军……”众侍女颤颤巍巍的俯首于他的脚边,不敢抬头。
没有旷远的吩咐,舞姬们不敢停止跳舞。曾听说过将军的火爆脾气,这爆发起来真的很可怕啊。她们的心在颤抖,根本无法专心跳舞,舞步全乱了。
啪!她们的动作停止在酒壶碎裂的瞬间,一道青光从舞姬们中间射出,直射旷远面门。
旷远充满野性的眼神散发着幽蓝的光泽,一翻身,发丝飘落,他跪在榻上,双指夹着一片嫩绿的柳叶。柳叶是从院子里的柳枝上摘下来的。
能够做到以叶聚刃,此人的内功,的确很高。这片柳叶对准的方位,是旷远的咽喉。不过,他即使喝醉了,也仍未失提防之心。
旷远扔掉柳叶,身躯一动,以最快速度穿梭舞姬之间。当然,他在喝酒之时,看到了一双妖媚的眸子。不过,他当时没有过多的在意。因为眼里心里,都是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令他魂牵梦绕,茶饭不思。
可是,她宁可宠幸一个连容颜都不愿意示人的叛逆,也对身边的他,无动于衷。卫伏松究竟有什么优点?难道是床上功夫比他强?不见得吧。
旷远的身躯就像一道暗夜之影,就连内衣都是黑色的。他游走于舞姬当中,将这些舞姬的身子摸了个遍,当真正的交手来临时,他却乐在其中。
旷远坐回踏的边缘,盯着那个妖艳的舞姬,笑着说:“你的下毒功夫,很厉害。不过,你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所以,注定你会失败。”
那片孤独的柳叶通体漆黑,周遭的绿草均被腐蚀,根本是在片刻之间。而旷远,却没有中毒。因为他闻到一种香气,很特别的香气。这股香气,其实就是一种剧毒。
“旷将军果然威猛,早听闻过你的威武事迹。于是,小女子斗胆编个了花样来与将军玩乐玩乐。希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妖媚的舞姬,邪肆的眼神。她婀娜多姿的走出来,像是走红毯一样妖娆妩媚,散发着淋漓尽致的女人味……
旷远笑了,笑的兴奋,笑的狂野。也许,这个刺客还不错。看来今晚,他又有艳福可享了!
雪白的鸽子,蔚蓝的天。夜晚是很容易度过的,只要两眼一闭,在睁开,就是天明。
长歌昨晚睡的很好,有晴迁陪在身边,她连吃饭都很有味道。望着一直站在窗前的晴迁,她好奇地问:“你在等那只信鸽吗?”
“是。”晴迁轻声回答。
长歌喝了口粥,咬了口小笼包,“其实,我比你还要急。急着知晓母后的消息。但是,西域与中原相隔万里,那只鸽子,它会这么快回来吗?”
百里晴迁只是笑了笑,并未开口。
她一直望着东方,不曾有片刻的挪移。终于,一道浅淡的影子飞入眼中,她笑的淡雅,“有千里马存在,就不能有千里鸽吗?”
柳长歌诧异地望着晴迁手上的鸽子,方才还只是一道浅影,眨眼便已栖在晴迁的掌心。这只鸽子,好像很有灵性。
长歌急忙来到晴迁身边,盯着她手中的纸条,“情势如何?”
百里晴迁放飞鸽子,将纸条递给长歌,“你自己看吧。”
柳长歌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忽然凝眉怒道:“这个柳允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居然早有谋逆之心,父皇一定是被他牵制了。但是……”
“但是如何?”百里晴迁淡淡的看着她。
柳长歌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里闪烁着泪花,“我母后,恐怕……”
晴迁将长歌扶住,轻柔地说:“齐准只是说,你母后的墓被人动过。并未言明,你母后的下落。我是这么理解的,你母后的墓虽然被动过,但动的人,并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