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伸手指了指琴弦,身旁的家丁立刻掏出手绢,擦拭琴弦,擦拭完毕后,撤掉琴,将保温食盒提上来。“少爷,这是您今早吩咐厨房,特意为倾歌先生做的美食。还有两壶好酒呢。这酒可是今天刚酿出来的,醇香无比。倾歌先生真是有口福了!”
“要你多话。”陈涛瞥了家丁一眼,这台词原本是他的!
陈涛拎着食盒来到长歌面前,蹲在她身边,将食盒打开。
美味飘香,却难以掩盖那阵阵的酒香。长歌对饭菜没有过高的要求,不难吃就行。但闻这酒的气息,像是东街名人酒坊的桂花酿,便笑道:“这酒倒是好酒。”
陈涛一看长歌来了兴致,便乘胜追击,“那学生,便与老师同饮一杯如何?”
“嗯?”
“啊?”
“什么!同饮一杯?”
“我靠!”
众人的目光像是狼,恨不得将陈涛的皮扒下来。简直岂有此理,一壶酒就想勾搭倾歌老师,白日做梦的节奏!还同饮一杯……不要脸!
柳长歌微张着嘴,显然惊诧自己听到的。
陈涛红着脸,连忙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老师不要误会。学生方才发音不准,是痛饮一杯,“痛”饮,一杯!”
柳长歌轻声咳嗽,用手抚上喉咙,“最近我的嗓子有些不舒服,不能喝酒。倒是,辜负了陈公子的一片心意。这酒虽好,我却没有口福了。”
“你的确没有口福啊。”一声轻叹从人群后方传来。众人回头望去,目光顿时闪亮。
那女子好优雅啊!一举一动充满了洒脱的风情。白衣胜雪,芳华聚敛。额前白发飘然荡,洒脱柔美难静心。
众人回神时,她已经来到了长歌的身旁,眯眼轻嗅着那壶酒的味道,明显意有所动。
长歌一把拉住她的手,颦眉嗔道:“我不许。”
☆、第 2 章
百里晴迁无奈地摇头,任由长歌拉着她走进楼阁。将喧闹与惊叹的声音挡在门外。那个陈涛明显是对长歌有意,只是,他还没有真正的看清自己的心。
晴迁并不吃醋,因为倾慕长歌的人多了去了,她要是吃醋呀,非把自己酸死不可!
长歌为晴迁倒了杯茶,倾身向前,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浓的墨汁味,便问:“你去哪了,一身书香气。”
晴迁微微一笑,“你猜猜。”
“川州这么大,我怎么猜得到呢?”柳长歌坐在晴迁的对面,用手绢仔细擦着手指。每次她弹完琴,都会仔细的擦手,这是她的习惯。
百里晴迁喝了口茶,挑眉看着长歌,“我去了东街的画展行。”
原来是去了画展行,柳长歌点点头,随意问:“那有没有看上的画呢?”
“有。”晴迁语气肯定。但,那幅画,她暂时还拿不到,确切的是说,借不到。
之前她已经与画展行的老板碰过面了,令晴迁诧异的是,那老板是个年轻人,外表很稚嫩的年轻人。他对她说,他酷爱下围棋。若她想借走那幅画观赏,就必须在围棋上赢了他,才会借给她。
这件事让百里晴迁很头疼,唯独不喜欢围棋。她也不想插手围棋,因为下围棋的人,脑筋都很复杂。复杂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真的是避恐不及的。
长歌好奇地问:“是什么样的大作,会让你这么肯定呢。我好奇想要知道。”
百里晴迁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转头,望着岑白的天空,那些飘落的雪花,缠缠绵绵,清雅独绝。将这诗情画意的山河,装点了一片宁静的祥和。
也许祥和之中,也存在不少的暗涌激流。
对于川州群鹤山之约,各门派执掌意见相左。他们再也不想听到有关于自己的死讯。对,没错,就是自己的死讯!
他们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不得不面对这次残忍的屠杀。
昆吾派新任掌门昆展群盘膝静坐,他面前放着一纸信笺,上面没有任何落款,字迹秀雅洒脱。他不知道这封匿名信到底是谁送来的,但信上的内容,却不得不让他重视。
他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江湖,也许其他掌门的死讯也同样传遍了江湖。就在不久之前,或许那时候还不是冬天。那个时候,他们便接到了这封信。
信上只写了短短几行字,却让他们匪夷所思甚至惊心。信上写道:川州一行,生死攸关。如若保命,必先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