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长歌的声音很轻,却被百里晴迁的手指压住唇。
晴迁温和地对长歌笑:“你想睡觉吗?”
长歌略微怔愣,恍然明白过来,当即摇头:“不想。”
晴迁轻叹一声,温柔的指尖滑过长歌的颈。长歌忽感困意袭来,竟在晴迁的怀里睡了过去……明明,她明明拒绝的呀……
百里晴迁只是询问长歌一句而已,然而长歌的决定,她可以不必理会。因为她想让长歌睡一觉,做个好梦。她动作柔缓地将披风解下,为长歌披好之后,便轻轻松松地离开了马。
黑暗之处,吹来一阵风,一阵凌厉而又迅速的风。这风的目标,就是那匹白马。或许是,马上已然睡着的柳长歌。
可是,说来也奇怪,那凌厉的风来势汹汹,如惊涛般趋势。可就在下一刻,散了。
长歌依然睡得香甜,尽管方才那一瞬,如此危险。可她就是睡的很熟,可能在潜意识里,她知道晴迁一直在身边吧。
百里晴迁牵着马,朝风琴楼的方向走去。方才的风如此富有杀机,她不相信那个藏在黑夜里的人已经离开。额前的发丝忽然飘起,一道炽烈的光,燃烧在眼里。
百里晴迁放开缰绳闪身而掠,身躯凌空翻跃,只是她的手掌,始终没有离开过马头,落地一瞬,曲指轻弹。
一枚精亮的水滴从纤细的指尖扩散,黑夜里,她看不清那人的轮廓,甚至,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高是矮,都不晓得。
但是,这一滴水,看似无比清澈的液体,却准确的抨击其胸口……噗……
☆、第 27 章
她只弹出一滴液体吗?不,因为她不仅仅有两根手指,她有十根手指,那一瞬间,她总共弹出了十道水滴。她冷漠地俯视那十个人,确切的说,是十个死人。
然而,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牵着马,打算继续朝风琴楼方向走。黑夜里却走出一个人,他的样子很熟悉,在百里晴迁的记忆里,好像有那么一个人,长得跟他很像。但是,那人已经死了。
沈怀明看着百里晴迁,淡漠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死的那十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百里晴迁,你果然有些本事。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终有一天,你会为你当初所犯下的杀孽偿还一切吗?”
百里晴迁淡而轻柔地抚摸着白马柔软的毛发,她只是在沈怀明走出来的那一瞬看了他一眼,然而只是一眼而已。因为,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她挑眉嘲笑:“你是来报仇的吗?可是,你好像找错了报仇对……”
百里晴迁是很想说出最后一个字。但她却看到沈怀明手中之物。那是一把晶莹剔透的华贵宝剑,如果是一般的宝剑,百里晴迁不会在意,可是这把剑,却是司马云海的云海剑。她皱眉:“你去了云海山庄。”
沈怀明把玩着云海剑,笑容爬满了轮廓,却无处不透着阴沉。他修长的双指抹过剑锋,那上面的殷红血迹却让百里晴迁心悸。那血,并不是沈怀明的血。云海出事了!
沈怀明没有这个能耐可以在云海剑下走过三招,但是,他身边却出现一批神秘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顷刻之间,便已将百里晴迁包围。沈怀明沉笑一声说:“百里晴迁,我可以让你们回到风琴楼,但你要为我做三件事。否则,我会让司马云海生不如死。”
百里晴迁最讨厌有人威胁她,更何况,是用她最好的朋友司马云海来威胁她。逆鳞已触,她却不得不压下所有的情绪。“一个司马云海换三个条件,你可真贪。”
“哈哈哈,难道你觉得他不值吗?他可是你唯一的好友。我就不信,你会放任他身处险境而袖手旁观。百里晴迁,你似乎不是这样的人。”沈怀明笑的悠然自得,胜券在握。
其实他务虚与百里晴迁多说废话,今日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时机。可他并不想让百里晴迁这么快就死,他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呢。青弟,你瞑目吧,为兄很快就会为你报仇了。
沈怀明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亮,他手中的云海剑却被百里晴迁夺走。
百里晴迁未动分毫,她只是用内力将剑吸到手中。云海的剑,不能被小人染指。她就先替云海,保管这把剑吧。“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平安无事,说出你的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