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衣的剑,却稳稳当当地架在陈傲的脖子上。
陈傲的弯刀不见了,就连他这个主人也不知弯刀在何处。太离奇了!每次他出刀都会顺利归手,此次却出乎意料。
谁也没发现,当陈傲与青衣交手时,一个人已经站在大隐门口。
他终究是出来了,终究是不甘只在禅房中打坐念经。
因为他的心已经不静了,心不静,念多少次经,拜多少次佛,都是无用的。
云怀掌中托着的,正是陈傲那柄削铁如泥的弯刀。
啪!
仿佛碎裂的不仅仅是一把凶器,而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已无重塑的可能!
第 11 章
天云寺中的情景全部展现在一面镜子里,他望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眸。似乎这一切都超乎他所料。
天云寺,云怀!
你的身影真的很熟悉啊,熟悉的令我觉得,你像是另一个人。但是你的样貌和声音,却让我否定了这一点。
你真的是云怀?云怀又是谁?
云怀只是他的佛家法号而已,他没有前生今世,只因有佛,他才能存在。
或许前世今生的说法也存在,那是暗喻生与死。生,死,是轮回的宿命。
云怀站在众人中央,地上是碎裂的弯刀。
柳长歌的心也忽然碎了,他做不出来!他一定做不出来这些!
他是云怀,并不是他!
青衣扶住柳长歌,才让她摇摇欲坠的身躯不至于瘫倒。
云怀说:“前殿有人在等你,你去吧。”
柳长歌真的走了。她不能不走,她也无法不离开。
前殿的确有人在等她。
柳长歌清眸若水,盯着面前这个笑如春风般温暖亲和的人。“你是?”
他们素未谋面,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令她甚为怀念。曾经,她身上也有这种气息,酒的气息。
她有种错觉,仿佛眼前之人与她会是相识的。
他打量着柳长歌,她应该是陷入某种回忆了吧。回忆是美好的,美好的东西,只能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微微一笑:“萍水相逢未必三生有幸,在下秦松子,见过柳姑娘。”
柳长歌关上殿门,光线洒在她的眼眸上,平静而多思。“你知道我的姓氏,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姓氏吗,能代表什么啊。”秦松子笑看着她的背影。
柳长歌没有回头,而是说:“你明明知道我的底细,却不肯说实话。我只想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
秦松子说:“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请你喝杯酒。”
柳长歌一愣,转头盯着他:“喝酒?”
秦松子坐于蒲团之上,笑看长歌:“我想请你喝酒,喝百里晴迁的酒。”
“什么!”柳长歌心头一震,不过却瞬间压下激动。“她……”
“她在京城,离你最近的地方。”秦松子一眼不眨地盯着柳长歌的眼睛。
柳长歌的眼里只有一种情感,就是深深的思念。
秦松子长叹一声,他终究是醉了。只因喝了百里晴迁的血酒,醉的心甘情愿。
柳长歌问:“她在哪?”
秦松子素指沾酒,在桌上写下一个字。弗。
弗家,弗焯的王府!
她依然在弗焯的府中醉生梦死。喝的是御用的美酒,吃的是极品点心。
弗焯甚至从各州府请来最好的糕点师,酿酒师,厨师。还有附庸风雅的一些书画行家,但都是女的。
因为弗焯,不允许任何一个男性生物出现在他府里,甚至是接近百里晴迁。
在王府中,弗焯的亲信就只有子锦一个人,其他都是镇府亲兵,剩下全是女人。
今日春光正好,假山处万花集会。
这后花园啊,真成了她一个人的天地。
清风和煦,到处酒香四溢不说,其次欢声笑语不断。
“诶,你这酿酒的婆娘居然也来了!”苏州书画行的李家千金叉腰瞪眼。
她父亲最喜欢喝的酒就是东街好莱客酒庄的酒,原因只有一个,不是酒真的好喝,是那酿酒的狐狸精长得漂亮!
这不,居然也被请到王府里了。真是冤家路窄!
那酿酒的姑娘拎着个酒勺,另只手也叉个腰,头不抬眼不瞥的慢悠悠说:“原来是李欢的千金啊,听说你都二十三了,还嫁不出去。恐怕是要剩家的节奏啊!”